“奴才不知。”魏公公小心翼翼的說,“皇上,要不要把玉肌膏送一些過去,千貴人若是臉上留疤了……可不好?!?p> “叫人送過去吧?!彼就綏魅嗔巳喟l(fā)疼的太陽穴,手里的奏折怎么也看不下去了,索性放在一邊,起身道:“陪朕出去走走吧?!?p> 魏公公立刻應(yīng)了一聲,跟在了他身后。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鎖心宮。
司徒楓看著鎖心宮三個字,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一樣,“靈妃的身體可好一些了?”
“回皇上,已經(jīng)好全了?!蔽汗f。
“去看看靈妃吧。”司徒楓說,抬腳走進了鎖心宮,“不必通報,朕就看一看?!?p> 魏公公在他身邊那么久了,早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搖搖頭,輕嘆了口氣,招手喚來旁邊的人,讓他去通知千然皇上等會就會過去。
彼時千然正在拿著司徒楓叫人送來的玉肌膏發(fā)呆。
猛然聽到外面有人說了什么,她回過神,看了白盡衣一眼,“誰在外面?”
“皇上身邊的人說,皇上等會便會過來。”
千然一怔,收起玉肌膏,有些出神,“那我要做些什么嗎?衣服要不要換?頭飾要戴嗎?”
“貴人只要做自己就行了?!卑妆M衣?lián)u搖頭。
司徒楓喜歡的就是她這個不會迎合他的個性。
“也是?!鼻簧钗豢跉狻?p> 司徒楓看著也不喜歡她,她還是別自討沒趣,故意討好他了。
這樣也會惹得司徒楓煩吧。
想到這里,千然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自己,見自己實在沒個貴人的樣子,往頭上戴了幾個頭飾。
“貴人?!彼傧残︻侀_的走進來,剛準備和千然說一下司徒楓等會會來,就見她在鏡子前了,不禁有些詫異,“貴人你已經(jīng)知道了嗎?”
“阿彩跟我說了?!鼻豢滟澋溃骸鞍⒉事犃Ρ容^好?!?p> 司徒楓晌午果然來了。
他一進門,便高聲道:“千貴人身體可好些了?太后整日與朕念叨著你?!?p> 這言外之意就是,是太后一直向朕念叨著你,朕才會過來的,并不是朕自己想來的。
你最好別多想什么。
魏公公在他身后低著頭,一臉忍俊不禁。
這皇上從小到大的別扭性子真是一點都沒改。
千然行禮,“妾身給皇上請安?!?p> “快起來吧,不必多禮?!彼粗唬娝樕系膫棠敲疵黠@,皺起眉頭,“傷口看太醫(yī)了嗎?太醫(yī)怎么說?”
“回皇上的話,妾身身體已經(jīng)完全好了。傷口也已經(jīng)看過了,太醫(yī)說并沒有什么大礙,用了藥不會留疤?!?p> 司徒楓突然不知道說什么。
千然也更加不知道說什么。
兩人沉默了會,還是魏公公叫人上來了午膳,才打破那份流轉(zhuǎn)于空氣中的尷尬。
“朕叫人送過來的藥貴人收到了嗎?”司徒楓坐在椅子上,像是隨口一問。
“收到了,妾身謝謝皇上。”千然猶豫了會,才坐在他身邊,還特意與他中間隔了一個位置。
司徒楓微微不悅,皺眉開口:“朕是什么豺狼虎豹嗎?貴人這般怕朕?”
“妾身不敢?!?p> “有什么不敢的?既然不敢,離朕這么遠做什么?”
千然一呆,像是懵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坐在了司徒楓旁邊。
看著她那有些呆的樣子,司徒楓心里的不悅消失不見,在魏公公試過毒后拿起了筷子,開始用膳。
千然吃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
她原本吃飯就不說話,如今加上個司徒楓在自己身邊,就連吃飯的時候嘴巴都長得小的不能再小了。
“有空去太后那里瞧一瞧,太后她經(jīng)常念著你?!庇眠^膳,司徒楓再也待不下去了,立刻離開了。
身后響起恭送的聲音,司徒楓走出鎖心宮,看著魏公公,“朕很嚇人?”
“并沒有?!蔽汗芸烀靼姿囊馑?,笑道:“皇上,千貴人看起來就是話不多的人,再加上臉上有傷,所以才不敢多與皇上說話的,并不是怕皇上?!?p> 女人有多在乎自己的臉,司徒楓是知道的,再加上當時千然確實一直低著頭,瞬間覺得魏公公說的頗為有道理,心情舒暢了些,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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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您再不把握機會,可就沒機會了?!彼儆行┛扌Σ坏玫溃皠e的妃子都各種粘著皇上,貴人您不喜歡粘著也就算了,怎么話都不與皇上說呢。”
“實在不知能說什么?!鼻粐@了一口氣,“便就這樣罷。”
她不急,水琴急的不行,“可是,時間一久,后宮里的人,沒人會把貴人您放在眼里的。到時候又會發(fā)生嬌貴妃那樣的事。”
千然聞言思索片刻,搖搖頭,說:“不會了,嬌貴妃那樣的事不會再發(fā)生了?!?p> 有了一次,她絕對不允許再出現(xiàn)第二次。
至于對司徒楓。
她實在沒辦法去刻意取得司徒楓的歡心。
夜晚關(guān)窗睡覺前,白盡衣看到了一抹白影從她面前一閃而過。
她把窗戶關(guān)上,確定沒辦法從外面推開后,又將門也關(guān)緊,才躺到床上睡下。
恍惚中,能聽見開門聲。
她陡然清醒,卻未睜開眼。
有人坐在她身邊,盯著她看,什么也沒做。
白盡衣直接睜開眼,對上了千秋那雙探究的雙眸。
沒想到她突然醒了,千秋有些愣住,下意識想躲起來,又覺得完全沒必要躲,坐直身體,微微一笑,說:“我就是來看看你。跟你道聲天氣涼,要蓋著被子睡覺?!?p> 拙劣的理由不用特意戳破便已漏洞百出。
“說完了,走罷?!卑妆M衣翻個身,背對著他,重新閉上眼睛,并沒有在醒著。
千秋托著側(cè)臉,看著她許久,腦海里忍不住浮現(xiàn)一個疑問。
她是真的睡著了嗎?不提防自己嗎?難道就不怕自己對她做點什么嗎?
“我走了?!彼鹕恚行┎簧岬膶Π妆M衣說,“我這幾日不能來看你了,過幾日再來?!?p> 白盡衣沒有回答。
“我真的走了?!鼻锩蛎虮〈剑滩蛔澭⌒囊硪淼臏惤妆M衣,看了她一眼。
看到的是她熟睡的面容。
距離的近了,能看到那精致絕美的五官,長長的黑睫,以及還有那縈繞在鼻尖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