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起時(shí),白盡衣準(zhǔn)時(shí)的睜開了眼。
她看不出任何睡覺的痕跡,背脊挺直的坐在那里。面容精致,肌膚白皙,黑長的睫毛時(shí)不時(shí)上下眨動著,看不出眼底的情緒。
秋詞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應(yīng)該怎么跟她說放學(xué)后有人等。
這一想,直到放學(xué),也沒說出口。
白盡衣收拾了下東西就準(zhǔn)備離開,秋詞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溫涼的觸感讓他反射性的立刻收回手,磕磕絆絆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白盡衣看著他,見他耳垂紅的似滴血般,抿唇道:“你有什么事嗎?”
“有人讓你放學(xué)等他,讓我,跟你說一聲?!?p> “誰?”
秋詞:“凌寒?!?p> 白盡衣轉(zhuǎn)身就走。
身影削瘦的少年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苦惱的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白盡衣步伐一頓,扭頭道:“不等,我要回家了?!?p> 算是給了回答。
秋詞緩緩的跟了上來。
他只是一個(gè)傳話的,傳給白盡衣就行了。
至于白盡衣會不會等,不是他能插手的。
而且……
聽到白盡衣說不等兩個(gè)字,他心里蔓延出的雀躍,有些壓制不住。
秋詞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兩人剛走出校門,就被人攔住了。
凌寒撩了下眼前的碎發(fā),有些無奈道:“就知道你不會等我,所以我提前來校門口等你了,你看我多了解你。天色還早,先別回去,一起去玩玩吧?晚自習(xí)也別上了?!?p> “不去?!焙啙嵉膬蓚€(gè)字撂下,白盡衣繞過他往前走去。
“你不是也沒事嗎,不如跟我一起出去玩吧?我?guī)闳ズ猛娴牡胤健0妆M衣,你總要給我一個(gè)機(jī)會,機(jī)會都不給我一個(gè),怎么能讓我死心?!绷韬焖俚淖妨松蟻怼?p> “你死不死心跟我沒關(guān)系。”
讀完高中這三年,越昭昭考上了大學(xué),這個(gè)世界也跟她毫無關(guān)系了。
“你別總是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行不行。”凌寒猛的拉住了她的手,有些激動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那么多人對我表白,我都為了你拒絕了,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jī)會嗎?”
神色冷漠的少女猛的甩開了他的手,力氣大到驚人,讓凌寒有一瞬間手被甩的沒知覺了。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白盡衣往前走了許久,才逐漸回過神,低咒了一聲,踹飛了腳邊的石頭。
他就不信邪了!
他必須要把白盡衣泡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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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昨天的超市,白盡衣又進(jìn)去買了酸奶。
這次她買了三瓶,一瓶分給秋詞,另外一瓶塞進(jìn)了書包中,隨后打開了自己的那瓶,神色冷淡的喝了起來。
書包鼓動了幾下,安靜了下來。
天色已經(jīng)漸漸的沉了下來,因?yàn)榈葧€要上晚自習(xí),兩人走路的時(shí)間縮短了一半,到家時(shí),吃過飯又往學(xué)校返。
晚自習(xí)就是待在教室里自己寫作業(yè)。
由于沒老師在,教室里亂哄哄一片,猶如菜市場一般熱鬧。
沈初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副撲克牌,拍了拍越昭昭,“別睡了,大好時(shí)光,睡覺怎么行,來打牌。”
越昭昭睜著朦朧的雙眼,傻傻的注視著沈初,還沉浸在睡夢中醒不過來。
沈初被她看的一怔,望著她那迷糊的樣子,不禁低笑了一聲,“還沒清醒呢?”
說著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越昭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扭了扭頭,甩開了沈初的手。
旁邊的李青青等人看到這一幕,眼里閃過一抹嫌惡,甚至還開始嘀咕起來。
沈初已經(jīng)拉著越昭昭和秋詞身后的人換了位置,越昭昭并沒聽到那些人的嘀咕聲。
笑容滿面的沈初伸手戳了戳秋詞的背脊,喊道:“秋詞,來打牌?!?p> “被老師發(fā)現(xiàn)會被上繳的?!鼻镌~回頭看了一眼,當(dāng)看到那一沓撲克牌時(shí),小聲的說。
沈初已經(jīng)開始發(fā)牌了,“沒事,放心打,不會有事的。”
秋詞看了身邊趴在桌子上睡過去的少女,徹底轉(zhuǎn)過身,壓低了聲音道:“那我們小聲些。”
“沒問題?!鄙虺趿粝氯龔埮品旁谧郎?,拿起自己的牌,“紅桃3在我這里,我叫地主。光打牌沒意思,加點(diǎn)賭注吧?誰輸了,就請我們?nèi)ニ页燥?。?p> 秋詞一聽,手中的牌立刻變得無比滾燙起來,放也不是,拿也不是,最后試探性道:“我不太會玩牌,要不然不……”
“不行,你都拿牌了,必須玩。我出牌了啊,對三?!?p> 無奈,秋詞只能打了起來,期盼自己不要輸,不然到時(shí)候肯定會被沈初發(fā)現(xiàn)自己和白盡衣的關(guān)系。
五盤下來,秋詞叫了兩次地主,全輸了。
第三次叫地主拿到牌時(shí),他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的牌,感覺無從下手。
“先出這個(gè)?!鄙磉厒鱽硪坏赖纳ひ?,白盡衣指了幾張牌,秋詞大腦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已經(jīng)動了起來,將白盡衣說的牌打了出去。
“是不是我們吵醒了你?!背鐾昱坪螅镌~低聲問。
白盡衣說:“睡夠了?!?p> 她又指了指牌,“接下來出這個(gè)。”
“……”
秋詞確實(shí)是不太會打牌,但有白盡衣在一邊指導(dǎo),后面都沒有輸。
結(jié)束時(shí),最大的輸家是沈初。
他哈哈一笑,“秋詞你耍賴,你全程都是白盡衣指導(dǎo)你出的,不是她你早就輸光光了?!?p> “前面有我自己打的。”少年的聲音干凈清澈,卻有些底氣不足。
“我輸了就我輸了,這個(gè)星期六你們來我家,我請你們吃飯。家里的阿姨做飯可好吃了,平常人想吃都吃不到。”
沈初沒再繼續(xù)打趣,而是收了牌,打了個(gè)哈欠,說:“打著打著就困了?!?p> 話音剛落,下課鈴就響起了。
沈初立刻站起身,用手指勾著自己的書包,往外面走去,“下課了,我回去睡覺了,明天見?!?p> “我也回家了?!痹秸颜岩策B忙走了出去。
白盡衣沒什么要收拾的,拿上書包就可以離開了。
走到門口時(shí),她停下了步伐,站在那里不動了。
耳邊還能聽見在書包里藏著的黑貓極為大的聲音,“你不等秋詞?你要等他一起走?。∵@么晚,一個(gè)人回家很危險(xiǎn)的。你是沒什么危險(xiǎn),秋詞可不一定啊。你這個(gè)保鏢要當(dāng)?shù)姆Q職些才行?!?p> 不稱職保鏢白盡衣冷漠的回了一個(g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