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呀,還沒走呢?!?p> 想著自己不請自來地打擾了陳鷗,康橋好生愧疚,低著頭,跟犯錯的孩子。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p> 陳鷗放下手中的資料,望著康橋,一臉疑惑。
“我沒怪你。康橋,你是來找我有事兒的么?”
康橋不自覺地?fù)蠐虾竽X勺,一頓傻笑。
“沒……沒事。就剛剛孟瑤經(jīng)過我那,說你也還在加班,飯都沒吃。剛好我也沒吃,食堂又沒菜了,想著請你去外面吃點(diǎn)。”
一聽是來喊自己去吃飯的,陳鷗笑了笑,將桌上的保溫飯盒端在了手上。
“喏,你看,這是孟瑤送來的,沒動筷子,我是真不餓。你餓了就拿去吃吧。”
說著陳鷗起身將飯盒推給康橋,康橋連連推遲,一再回退。
“不不不,那個,我想起臨時有點(diǎn)事兒,就先走了。你記得吃飯,千萬記得吃飯啊,還有,早點(diǎn)回去!”
陳鷗望著康橋踉踉蹌蹌地回跑去,不解地?fù)u搖頭,轉(zhuǎn)而繼續(xù)忙活起來。
臨近晚上十點(diǎn),陳鷗叫醒早已趴在辦公室里睡著的孟瑤一同回去。
孟瑤睡眼惺忪,身子軟趴趴。
這個點(diǎn)了,自然是沒了公交車,兩人只能打的士回去。
車上,孟瑤被冷風(fēng)吹醒,一直發(fā)牢騷。
“鷗,你說這宿舍怕也住不了多久了。就算還能住一陣子,離公司這么遠(yuǎn),天天擠公交,一站就是近一個小時,這樣下去我真要英年早逝!你再看看你們部門那袁琪,小跑開著,名牌背著,真是同人不同命。說不定,她是個三兒什么的。不然年紀(jì)輕輕的,哪里來的資本?!?p> “瑤瑤,這話可不能亂說!袁琪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今天還幫了我,其實(shí)她……”
孟瑤一聽,八卦精神立馬附體,追著趕著拷問陳鷗。
陳鷗眼瞅著說出了罷了,不然這一晚也別想睡,于是將白天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孟瑤。
“柳恬這個天殺的狗日的賤人!竟然這么整你!就沖著咱們外地妹好欺負(fù)是吧,我非得想個法子整整她不可!”
孟瑤聽著柳恬各種刁難欺負(fù)陳鷗,心里憋著一股子惡氣。
“算了,她也沒把我怎么樣。我本本分分,她終歸不能怎樣。我們現(xiàn)在能做好的,就是拼命工作,攢經(jīng)驗(yàn)攢錢人,萬事只能靠自己。”
陳鷗緊緊握著孟瑤的手,語重心長,情真意切。
“小鷗,袁琪現(xiàn)在是對你不錯,但萬一將來你們有個什么沖突,她還能像現(xiàn)在這么幫著你?她們富家千金,不屑世故,最是善變?!?p> “沒事的,袁琪跟那些不一樣,放心吧?!?p> 交代完了孟瑤,陳鷗望向車窗外,她想著,人的命是不由人的,出生天定,但人的運(yùn)還是把握在自個兒手上,究竟是做一個由輝煌到落魄的公主,還是做一個由低賤到尊貴的女王,這些都是選擇。
一念天堂生,一念地獄亡。
就這樣,袁琪繼續(xù)做著朝九晚五的瀟灑小姐,陳鷗則履行承諾,身兼雙職,不出一個月的時間,全公司贈其外號‘永動機(jī)一樣的陳鷗’。
期間,因集團(tuán)擴(kuò)充分公司,康橋被派去支援人事建設(shè),一走就是一個月。
這天,袁琪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約她晚上八點(diǎn)天河大道酷麥KTV不見不散。
連續(xù)加班一個月,日夜開工,周末無休,陳鷗的身體早已透支。
這晚,她依舊連軸轉(zhuǎn)地在趕工項(xiàng)目報告書,忽然全身冒起了冷汗。
冒汗就算了,腦仁還疼了起了,陳鷗只能往嘴里隨便塞了兩粒藥吞下,然后繼續(xù)工作。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是袁琪的來電。
“小鷗,趕緊來救命??!姐們快被一群大老爺們灌酒灌死了?!?p> 袁琪在一頭語氣焦急,一開口便直奔主題。
“你在哪兒?到底怎么回事?”
陳鷗聽著袁琪口氣不對,深感擔(dān)憂。
“別問啦,快來啊,救命要緊!天河大道36號酷麥KTV。還有,別坐公交車,打的,我報銷!一定要快?。 ?p> 掛斷了電話,陳鷗想都沒想立馬出發(fā)了。
“你行不行啊!看看你叫來的這群姐妹,都什么跟什么,沒玩幾輪就統(tǒng)統(tǒng)爛泥了,沒勁!袁琪,現(xiàn)在就你一個人清醒,輸了的酒可得認(rèn)賬?!?p> “白穆然,你丫的去國外這么多年,學(xué)問沒撈著,反倒是這逼良為娼的功底越發(fā)深厚了,白伯伯真是沒白疼你?!?p> 白穆然一手舉著酒杯,一手拿著麥克風(fēng),高喊了幾嗓子,一臉得意。
“袁琪,你問問我身邊這幾個哥們,他們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放你走。今天是誰TM在電話里叫囂著今晚一站到底。怎么幾年不見,你倒龜孫女了。行!要走可以,我就當(dāng)你原地認(rèn)慫。”
“要不是我們一個院子長大的,今天我非撕了你丫的賤嘴巴子。誰慫了,你給我等著,援兵馬上就到!”
袁琪在一邊沙發(fā)橫豎躺著,嘴里叫嚷嚷,此刻的她早已腦子一片漿糊。
白穆然悠哉地繼續(xù)喝酒,他就是要坐地見識見識這援兵是何方神圣,讓袁琪這般底氣十足。
陳鷗根據(jù)袁琪給的地址,風(fēng)塵仆仆地趕到了目的地。
下車前,的士師傅猶豫再三,想來叮囑幾句。
“小姑娘,這家KTV可是全海峽城最好的娛樂場所,各路公子哥都來這兒‘撿魚’。我看你斯斯文文,清清白白的,可別讓別人有機(jī)可乘咯,自己當(dāng)心!這是我的電話,說不定用得著。你要是喝多了走,可千萬要自己喊車吶?!?p> “謝謝師傅!師傅您慢走。”
陳鷗收下好心師傅留的聯(lián)系條,望了眼前的燈紅酒綠,想著袁琪的呼救,一股腦地沖了進(jìn)去。
大廳清一色西裝白領(lǐng)和短袖短裙的迎賓各站兩邊,進(jìn)門就是齊刷刷地鞠躬。
前頭的領(lǐng)班走來過來。
“貴賓您好,請問有預(yù)定么?”
陳鷗一聽預(yù)定,心想沒問是哪個包廂,袁琪也忘了說,于是趕緊打給袁琪。
電話那頭,袁琪早已人仰馬翻,白穆然聽著手機(jī)不停在響,心煩意亂。
“喂,你誰啊!”
陳鷗被一聲叫吼給嚇了一跳,立馬又穩(wěn)定情緒。
“我是袁琪的朋友,我來找她。包廂號多少?!?p> 一聽是袁琪喊來的救兵,白穆然立馬來了神。
“VIP007,趕緊來!”
說完便掛了電話。
領(lǐng)班在前頭的領(lǐng)路,陳鷗緊隨著。
七拐八拐的,想過這地兒大,但沒想到大得如此夸張,跟找迷宮似的,怪不得必須叫人帶路。
“貴賓,這就是您要找的包房,請進(jìn)?!?p> 領(lǐng)班拉開門,恭敬地請陳鷗入內(nèi)。
陳鷗一看,這包廂是金玉滿堂,比她家還大。
眼瞅著有人進(jìn)來了,白穆然拿起桌上的話筒。
“來者何方神圣,報上名來。”
聽著卡臺上的人在叫嚷,看著眼前橫七豎八倒下的一幫性感衣著的女生,陳鷗猛然想起的士師傅的話,心里不禁一口涼氣哽了上來。
“我是袁琪的朋友,我是來帶她走的。我們之前還通了電話。”
就看著一個恍惚的人影,燈光昏暗,白穆然根本看不清來者長相。
“你說什么!我聽不清,過來!”
一心想著如何解救袁琪,陳鷗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沖了上去。
等到陳鷗越走越近,白穆然終于看清了她的長相。
“小妞長得還挺好看?!?p> “就是,可比她袁大小姐之前帶來的庸脂俗粉有面兒多了?!?p> 周遭幾個開始議論得不亦樂乎。
這些年見過的好看姑娘不少,卻難得見這般純凈模樣的臉,白穆然心生漣漪。
“好了!都給我閉嘴,上輩子沒見過女人??!”
陳鷗沒工夫理會‘窩里斗’,目光側(cè)過白穆然,他身后的沙發(fā)上正是躺著酩酊大醉的袁琪。
“袁琪,袁琪,你聽到我說話沒有!袁琪……”
任憑陳鷗怎么呼喊,袁琪紋絲不動。
“別喊了,費(fèi)什么勁,她已經(jīng)喝趴了,天王老子都喊不動?!?p> 陳鷗立馬走上前去,直接略過白穆然,試圖搖醒袁琪。
“喝!繼續(xù)喝!老娘不發(fā)威,你當(dāng)我是加菲!”
袁琪躺趴下了還不老實(shí),非得張牙舞爪地叫嚷嚷。
實(shí)在是沒了折,陳鷗心想,為今之計,只能把袁琪生拉硬拽地背回去了。
正當(dāng)陳鷗開始著手將袁琪帶走,一聲雷貫耳的呵斥立馬響起。
“慢著!誰讓你把人帶走的?”
白穆然拿著話筒,平地一聲吼。
陳鷗壓根沒想理會這些在她眼里全是一路貨色的登徒浪子,特別是白穆然。
“嘿!你還來勁了,壓根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p> 看著陳鷗完全不懼怕自己的威信,白穆然心里倒是納悶了,自己明明已經(jīng)很兇神惡煞了,這妮子倒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氣場。
“你真就這么走了?不看看那邊一群你們的姐們,就不怕出個什么事兒?”
白穆然松動著手指關(guān)節(jié),與周身的一圈哥們相視一笑。
一聽到這話,陳鷗果然打住了,轉(zhuǎn)過身,死瞪著白穆然。
“你們這群流氓,想干什么!就不怕我報警么!”
“喲!還生氣了!報警?你報警啊,就算警察來了我們也沒怎么。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呢,再怎么厲害也只能把袁琪一個人帶走,如果你肯跟我玩八局大話骰,我保證,你這群姐們都可以安然無恙地回家?!?
仇子墨
浪海大魔王正式上線!慢著!誰虐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