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飯局
林蕓安一聽姜晞月的名字，微微顰眉，卻依舊溫婉如玉笑道：“姜小姐剛摘下影后的桂冠，恐怕是不愿意的?！?p> 恐怕林蕓安是不愿意的，她對前段時間的風風雨雨也有所耳聞。如果兩個人真的有什么，明眼人一看就覺得蘇亦桀與白嘉感情穩(wěn)定，那就是姜晞月在里面搞鬼。
“秦帆你有什么高見嗎？”林蕓安問道。
“談不上上高見，都是工作，如果晞月愿意，也很好?！彼圃盏囟似鹈媲暗谋樱蛄丝诓?，茶香席卷整個鼻腔。
不知黃成苒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作不懂，笑道：“我親自請她來總得賣我個面子吧。”
林蕓安笑笑不再說話，一起共事十余年，她可比別人清楚多了黃成苒。他的成功不是偶然也不是藝術(shù)上的造詣，而是他懂觀眾想看什么，懂得創(chuàng)造話題流量吸引眼球，將作品的商業(yè)價值最大化。
飯局進行到一半，白嘉突然胃里翻江倒海，直往嗓子眼涌，惡心得直嘔。她忙捂著嘴，“不好意思失陪?！闭f完就往洗手間跑去。對著水池一陣干嘔。
終于緩和些時，她扶著臺子直起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煞白，盡顯憔悴。伸手掬起一捧水，拍打在臉上，反復(fù)幾次，直到臉都紅了才停手。
拿出幾張潔面紙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水，簡單給自己補個妝，上點腮紅整個人的氣色就好很多。剛出洗手間就遇到等候多時的蘇亦桀。
他懶洋洋地站在那永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你怎么出來了?！?p> “你怎么了?！?p> 她揉揉肚子，不以為意，“可能吃壞肚子了吧，沒事的。”
他點點頭，話鋒一轉(zhuǎn)，“你覺得黃成苒怎么樣，不行我就踢他出局。”
“我沒什么想法啊，他是導(dǎo)演，選角也應(yīng)該由他來?！彼p笑，“區(qū)區(qū)一個姜晞月有什么好管他的?！?p> “你不嫌她膈應(yīng)，那我就暫時不動她。”
“不，就讓她再囂張一會?！蓖蝗宦曇糇冃?，笑嘻嘻地說：“我會讓她盡快當上蘇衍睿的太太的?！?p> 蘇亦桀秒懂，唇邊掛著一抹不羈的笑容，暗中捏了把她的腰。
“疼?！彼拈_他的手，嬌嗔道。
回到包廂時，不知導(dǎo)演和編劇是發(fā)生什么爭執(zhí)了，老頭子的臉色很不好看，林蕓安也沒之前氣定神閑了。
不過她看到白嘉回來還是關(guān)心地上前詢問，“小白你沒事吧?！?p> “不礙事的林老師，你們這是……”她眼神來回游走，摸不著頭腦。
“哦，也沒什么，跟黃導(dǎo)有些意見不太合拍?！彼Z氣瞬間冷淡下來，甚至瞥了一眼黃成苒。
“林蕓安你別肚子里有點墨水就瞧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的！我怎么說也是你的老前輩了，到底你是導(dǎo)演我是導(dǎo)演！”黃成苒氣得重重拍下茶杯。
“可是我得考慮角色人物的質(zhì)量?！彼粶夭换?，卻也不失嚴肅。
“片子能火能拍下去就行?！?p> “說多了也是無用功，夏蟲不可語冰?！?p> 秦帆一直鮮少發(fā)表觀點，他深知說的越多就錯的越多。不得不調(diào)解道：“黃導(dǎo)，林老師。你們都消消氣，有什么慢慢溝通?！?p> 林蕓安耐著性子轉(zhuǎn)向黃成苒，說：“女二是個傾國傾城的寵妃，姜晞月長相過純，氣質(zhì)又太妖不合適?！?p> “就是要這種反差感懂嗎？！”
“清純寡淡跟傾國傾城沒關(guān)系！”
兩個人爭論不休，態(tài)度都十分強硬，誰也不肯妥協(xié)誰。
“行吧，通知她下午來試戲?！?p> 黃成苒沒想到林蕓安這硬石頭會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妥協(xié)，感到些不可思議。
“林老師，其實有時候不用那么軸的嘛！”黃成苒又恢復(fù)笑瞇瞇的狀態(tài)，笑著搖搖頭。
“不是我軸，是您對藝術(shù)越來越?jīng)]追求了?！彼L輕云淡地喝口茶，盤起了佛珠。
“你們都少說兩句吧，反正在籌備階段，要是拍不好呢就趁早說，我隨時撤資換人?！碧K亦桀本來是想看熱鬧的，可他實在沒興趣看這兩個人一直有一句沒一句地互嗆，攪得他用餐的興致都減了大半。
“拍一輩子戲了，就沒有我黃成苒拍不好的片子。蘇總您放寬心?！痹谫Y本面前，老藝術(shù)家也能放下身段，賠著笑臉。
秦帆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笑容，他這些年賺了不少錢，可實在沒興趣加入資本的游戲，若不是黃成苒這個老狐貍拿女兒在香港上學(xué)的名額威脅他，他才懶得這個時候接片子。
秦帆最大的黑料可能就是——他離異有個六歲的女兒。二十歲剛?cè)肴r他還是個小透明，跟一個學(xué)音樂的女生墜入愛河后迅速秘密領(lǐng)證，終究是太年輕草率，這段維持了兩年的婚姻以失敗告終。
女方將剛滿月的女兒留給秦帆，獨自遠赴奧地利求學(xué)，從未聯(lián)系過他們。當時二十二歲的秦帆一邊接通告，一邊照顧女兒。命運總是那么奇妙，一開始客串打醬油的小角色成了大明星。他滿心都是女兒，現(xiàn)在名利雙收，只想好好撫養(yǎng)秦時月長大成人。
每個人都有秘密，這是他鮮為人知的秘密。
這頓飯以蘇亦桀有事要回公司結(jié)束。
到最后幾個人都沒什么心思了，都想趕緊結(jié)束，趕趕電影籌備的工作。尤其是黃成苒，他怕出了一丁點紕漏，1.7億刀的投資可就沒了，他怎么可能允許煮熟的鴨子飛了。
秦帆見蘇亦桀走后，也拿起外套，略帶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各位，我也有點事先走了?！?p> “好的好的，等籌備妥當了，我通知你就行了，入學(xué)的事情……”
“那就謝謝黃導(dǎo)了?！彼驍嗔它S成苒將要說出口的話，下樓時撥通了女兒的電話。
“月月?！彼湃崃苏Z氣，輕輕喚道。
“爸爸！”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今天跟奶奶在家有沒有寫字呀?！?p> “看了一點點，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啊，月月想爸爸了。”
“爸爸在給我們月月買小蛋糕，很快就回來陪月月了?！?p> 月月就是秦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