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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華錄

論劍第一 · 六相

流華錄 清韻公子 1353 2019-09-09 22:22:41

  《流華錄》是《青羽》的第一部作品,也是公子青羽十年蛻變的殘殼。

  有時回想,十年于我,能算幾何?仔細(xì)想想,不過只是那日一把火焚盡的百萬字《統(tǒng)漢決》手稿。

  我的字不好看,可是我喜歡寫,喜歡手握筆尖的質(zhì)感,每個字是如此扎實,終了雖已成飛灰,便當(dāng)作是一次涅槃重生。

  《流華錄》是一個關(guān)于“劍”的故事,或許是受了仙劍奇?zhèn)b傳十多年來的影響,“劍”,君子之器,百兵之靈,于史、于士、于我,皆為影響至深之物,我對“劍”的向往、執(zhí)著,有時我自己都不明白。

  我很喜歡當(dāng)年**書盟的《劍仙》,作者為平民百姓。當(dāng)年攢了大半年的錢,買了兩冊,存留至今。今日去看,或許作者文筆不足與《誅仙》相比,卻仍是我所珍藏的小說之一。

  轉(zhuǎn)眼十四年,我愈發(fā)癡念“劍”,于是筆下有了“孫原”這個人物。

  紫檀沉香劍匣,本是“上代天道八極之首”劍圣楚天行為亡友所造之物,這個名字其實就是霹靂國際多媒體的第七十二部布袋戲《霹靂天命之仙魔鏖鋒》中重要人物“楚天行”,我從2016年剛開始追霹靂,對這個人物的結(jié)局總是舍不下一分遺憾,于是特地改成這個名字,一來向霹靂致敬,二來也算是對霹靂中那個未曾施展過武學(xué)的可惜人物的一個重新詮釋。

  至于那個“亡友”,其實無需解釋,人之一生,經(jīng)歷千百,何須講盡,“六相”其實已算得一個解釋,那人是男是女、是真死還是假亡,都已不再重要。

  “六相”的第二個人,就是孫原。孫原的人生是最迷茫的,他只知道去做,卻從未有過一個終極目標(biāo),盡管他可以把要做的事情做好,但他沒有明確的目標(biāo),便是注定他沒有明確的未來,所以“六相”,他只能做到“相逢”“相識”,甚至是“相知”,卻永遠(yuǎn)做不到“相守”,永遠(yuǎn)做不到“相忘”。他的結(jié)局充滿變數(shù),可最后無論結(jié)局如何,讀者們都只會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本當(dāng)如此”。因為孫原口口聲聲說著“不失本心”,而唯一“沒有本心”的便是他自己。

  “六相”的第三個人,是孫宇。孫宇的“執(zhí)念”與孫原的“執(zhí)念”不同,不同所在是孫宇對“掌刑天道”的追求,他的“孤傲”、“執(zhí)著”,乃至“天下無敵”、“唯我獨(dú)尊”,其實到最后都只是“恐懼”兩個字,“恐懼”的源頭,不是他對孫原的逼迫、不是他對“天道”強(qiáng)大的向往,而是人生的孤獨(dú)。

  “掌刑天道”的“倚天劍”,其實是很多平凡人生活當(dāng)中都想得到的,“天道”就是“命運(yùn)”,“掌刑天道”就是掌握命運(yùn),孫宇和許許多多的人一樣,他想掌控的不是所謂“霸業(yè)”所謂“天下”,而是“命運(yùn)”?!耙刑臁本褪恰皠偬臁保硕▌偬烀??沒人知道,人能勝天卻不能抵抗命運(yùn),這便是“人”生來矛盾所在,于是便有了“本心”“真我”的千年之辨。

  “六相”的第四個人,也是最后一個人,管寧。風(fēng)華六劍,心雨最遲,但心雨是唯一能窺破“真我”“本心”的劍,因為它無所謂天道,無所謂命運(yùn),心湖蕩漾細(xì)雨綿綿,管寧知心所在,隨心而往,“憂郁九問”雖是對這宇宙過往、千載人心的執(zhí)著之問,可管寧從最開始便已知曉答案,所以從出樓、筑閣,到生死、問情,不過是“出世即隨心,歸世即納心”的輪回而已。

  每個人的內(nèi)心都是掙扎的,多面的,無解的,所以每個人的“本心”都難以回歸,于是每個人都會做出與自己性格不相符合的事情,這是我在文中特地留下的破綻,若這世間都是隨心行事的灑脫之人,便也不會多那些痛苦煩心,人生來復(fù)雜,古人如是,今人如是,伯牙子期如是,曹操郭嘉如是,清韻公子亦如是。

   2017.浙江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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