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下去的那條狗不是那兩位上仙的寵物么?”
“嗯,應(yīng)該是,它好像在追那只牛頭火魔怪?!?p> “寧仙子,我們決定下山看看,剛才山下傳來了一陣槍聲,應(yīng)該是朱雀山的隊友前來接應(yīng)我們了。保家衛(wèi)國是我們戰(zhàn)士的職責(zé)所在,仙子你們不是軍人,不用和我們一樣?!?p> 一名特戰(zhàn)隊中尉上前與寧紅月等北斗局特工道別,一名戰(zhàn)士遞上一副通訊器材給寧紅月。
“若事有轉(zhuǎn)機(jī),我們會通過電臺聯(lián)系你們,若事不可為,”中尉的目光在寧紅月、島左松子、花師傅以及還是獸態(tài)的蔣理臉上一一劃過,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將彈夾退出來看了看,又裝了回去,遞給寧紅月,“若事不可為,諸位只好各自珍重了?!?p> 寧紅月并沒有伸手接手卝槍,而是非常納悶地望著這名面帶殺氣的軍官,“你既然叫我一聲仙子,當(dāng)知我們用不著這東西,也不知道咋用,你見過用手槍的仙人么?”
“見過啊,我們鐘上校的法器便是一把金色的手卝槍?!?p> “還真是鋼鐵直男啊!”寧紅月攤攤手。
“這個也簡單,”中尉收回手卝槍,嘩啦一拉,“諾,這樣就是打開保險,”而后又舉起槍,“這樣就能夠瞄......”
中尉一系列動作之后,看著寧紅月大而無辜的眼神,終于停了下來,默默地收回手卝槍,插回腰間的槍袋里,看了看寧紅月旁邊的島左松子,想起當(dāng)時這妹子請求怪物直接把她吞掉的場景,本是想說:“這槍并不是給你們防身用的,而是......還是算了吧。”
最終什么也沒有說,中尉向幾人行了一個軍禮,而為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寧紅月卻叫住了他:“等等,我們也一起去,你說得很對,我們不是戰(zhàn)士,守土護(hù)疆不是我們的職責(zé),但我們也是國家公職人員,是北斗局戰(zhàn)斗編制的特工,保家衛(wèi)國同樣有我們的一份?!?p> “不錯,二郎神不在,我依然要守護(hù)世間的道義!”作為北斗局唯一的妖怪,蔣理當(dāng)然不愿落后。
“小僧倒是覺得不用如此悲觀,既然那條狗下去了,說不定他的主人,也就是那兩位上仙也下去了呢?”
“都給你說了他們不是上仙,”一只耗子躥了出來,爬到花心小和尚的肩膀上,“那個女流氓是青丘狐仙,那個男的是個弱雞,他們還要到銅像寺拜師學(xué)藝呢!”
“或許是吧,不過他們的過人之處,我們都看在眼里,就當(dāng)他們是天庭中人吧。師傅雖然云卝游四方,對小僧的教導(dǎo)較少,小僧也活得不像個僧人,沾惹是非甚多,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小僧自是不會退縮的!”
耗子嘆了口氣,也跟著說道:“唉,那就都去吧,我雖然是個化不得形的小妖怪,茍活世間數(shù)十年,比許多人類活得時間還長,已經(jīng)賺夠了!”
白清龍山,炎魔陣地已經(jīng)徹底被滔天烈焰淹沒,鐵四四在發(fā)現(xiàn)苗頭不對的瞬間,拔腿便往下山跑了出去,根本不敢回頭看一眼狂暴的巨龍,前方密林遍布,冷卻了一天的烈炎技能終于再次派上了用場,一口魔火開路,轉(zhuǎn)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鐵四四心中翻起層層波瀾,仿佛掉入了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之中,作為一名多面特工,本以為自己是左右逢源,各方勢力為己所用,卻不想只是別人一顆棋子而已,而且是被最先拋棄的那一顆??尚ψ约哼€以為最老實不懂得政事的帝君是一個好人,有了帝君給的馴龍之玉,降龍之后,無論走到哪里,都至少有我鐵四四一席之地。
“誰曾想,帝君第一個要滅口之人,便是自己,不對,帝君根本就沒想過要滅自己的口,我鐵四四只有一個傳送工具而已,根本值不得他花心思滅口。如果一切按照劇本走,沒有意外的話,巨龍在接觸到那塊玉石狂暴變身之后,第一個領(lǐng)便當(dāng)?shù)谋闶亲约??!?p> “不對,”鐵四四徒然停下腳,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帝君想滅口的究竟是整個火魔軍!可是為什么呢?他為什么要滅掉最精銳的火魔軍呢?這個是整整一個團(tuán)??!”
“不對,起先并沒有一個團(tuán),原計劃只有一個連的兵力,是出了意外,火魔真君想要一箭雙雕,引柴火大炎王入套?!币呀?jīng)脫離了危險區(qū)域,鐵四四找了片亂石堆躲了起來,不敢躲到樹林里,龍炎可是接近于三昧真火的,躲在樹林里容易被烤熟。
“還是不對,”鐵四四再次梳理了一下思緒,“此次炎魔之變,是帝君和火君共同謀劃的,帝君趁機(jī)安插了許多人手進(jìn)入火魔軍中,甚至從帝國軍事學(xué)院分出了一個斥候?qū)W院,即使謀劃不成,帝君也將成為最大贏家。如今炎魔那邊已經(jīng)塵埃落定,帝君可謂名利雙收,將觸手深深卝插進(jìn)了火魔軍中?!?p> “等等,如果這時候給真君抹點黑,在覆滅敵國的巨大勝利面前,在舉國歡騰的時刻,真君的任何黑料,不僅不會被勝利的潮水掩蓋,反而會在帝君偉大的光環(huán)對照之下,被無限放大。那么,一個精銳之團(tuán)的覆滅,夠不夠料呢?這可完全是真君的計謀,帝君沒有插手?!?p> 一個想法突然映入腦海,鐵四四驚得險些跳了起來,“若是一個團(tuán)的料不夠,再加上一個帝國儲君呢?赤烏蘇在帝國民間威望極高,本為皇族,卻身先士卒,戰(zhàn)斗在敵后,為帝國出生入死,極受人民愛戴。正因為炎魔之變,帝君預(yù)立其為儲君的計劃已經(jīng)泄露出去,若是此時拋出立赤烏蘇為儲君的正式詔令,加上兄弟之間的手足情深,帝君的呼聲將會空前的高漲。若再拋出赤烏蘇最后一次任務(wù),合便是捕捉侵犯火魔禁地的惡龍,民間的反響將會強(qiáng)烈到何種地步?”
“這怎么可能?”鐵四冷汗直流,“不是說赤烏蘇與帝君和真君的感情非常深厚嗎?就算是帝君與真君不和,但是兩人分別與赤烏蘇保持著非同尋常的兄弟之情,畢竟沒有任何權(quán)利瓜葛,沒想到,在絕對的權(quán)力面前,什么狗屁手足之情,都是可以出賣的。呸!”
“可憐火魔真君為帝國傾盡了心血,卻被最親的人背后捅了一刀,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說不定還在和帝君彈冠相慶呢,等精銳之團(tuán)覆滅與帝國儲君捐軀的消息傳回火魔帝國,真君會是怎樣一種境地呢?唉,果然政~事是不分種族的,即使是修真文明程度遠(yuǎn)遠(yuǎn)高于人類的火魔,也免不了天家無親情的悲劇?!?p> 鐵四四不再多想,火魔帝國是回不去了,便只能和這些炎魔一樣,亡命天涯了!這個世界的修士等級都很低,只待困陣失效,老子便出去橫著走,誰能奈我何?嗯,只要不遇到那兩個天庭的神仙就行。
柴宗讓用盡一身的勇氣與一生的運(yùn)氣,點燃了炎魔軍的斗志,即使此刻已然倒下,柴宗申也不省人事,炎魔軍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指揮,各自為戰(zhàn),即使惡龍已經(jīng)完全變身,炎魔軍不僅沒有后退半步,在異域他鄉(xiāng),反而以一種赴死的決絕向著魔龍沖去。即使畢生之靈力亦未能傷其分毫,即使自爆的兵器亦未觸及龍身,炎魔士兵仍然前仆后繼。
特戰(zhàn)隊同樣陷入困境,鐘上校已經(jīng)陷入昏迷,蓋瑞夫和強(qiáng)爺完全失去了戰(zhàn)斗力,天使臨時接過指揮,但他的攻擊力實在太弱,對惡龍而言還不如一枝特戰(zhàn)隊突擊步卝槍的傷害大,反正兩者都帶不走龍身上一根毫毛。
巨龍已不再是敖灺,怒目赤紅,龍炎飛騰,神級的禁空咒雖然仍舊限制著法力飛行,不過變身后的狂龍擁有巨大的翅膀,僅靠物理之軀便能騰空翱翔。
狂暴的巨龍,像一架轟炸機(jī),炎魔將士雖然勇猛無懼,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翻不起任何波瀾,自爆的武器、燃燒生命施放的技能,不過是泥入大海,狂龍只需要一拍爪子,甚至是一翻翅膀,便能讓一只炎魔前去領(lǐng)便當(dāng)。
白清龍山山頂之上,熊為無語地聽著系統(tǒng)在耳邊嘮叨,這玩意兒堵耳朵都沒有,她本身就在自己腦子里面。
“喂,我說咱能消停一會兒么?知道你牛X,先別叨叨了,我頭上這玩意兒能收起來么?”熊為終于忍不住了,打斷了系統(tǒng)的自我陶醉。
“收起來干嘛?這可是天庭的獎賞,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yù),不帶出去拉拉風(fēng),怎么行?”
“那能換個顏色么?”
“綠色代表和平,天庭可是和平的代名詞,你看啊,這個神之光環(huán),戴在腦后,完美的映照你的頭部,像是戴著一頂綠色的帽子,象征著你是和平的使者,是天庭的......靠,老娘編不下去了!”
“......”
什么?你說蠻蠻怎么沒說話?地上蜷著呢,看著熊為突然變化的光輝形象,笑岔氣了!
“好吧,”對于系統(tǒng)的一慣尿性,熊為早已習(xí)以為常了,“那這個塔能收起來么?人家都以為我是托塔天王了,要是正主來了,看到多不好!”
“不行,這個是通訊天線,反正這個地兒就你一個神仙,也是專為你服務(wù)的,帶在身上,信號好些,老娘才聯(lián)得上天庭的網(wǎng)?!?p> “好吧......”熊為認(rèn)命了,踢了一腳還蜷在地上的蠻蠻,“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