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北淵不明白這白辰為何突然轉(zhuǎn)變過來,但是無疑比之前那般低迷的狀態(tài)好上太多。
“父親,這么多年倒是給您添了許多麻煩。”
看著眼前這位氣息沉穩(wěn),但眉宇之間依舊有著淡淡的疲倦之意的男子,白辰此刻誠懇說道。
“哈哈!往事不提也罷。對了,辰兒不知今后你有何打算?”
聞言,白北淵爽朗的笑道,見白辰心結(jié)已解,他心中也是頗為暢快。
想到今日白辰在顧家那般作風(fēng),甚至還許下那等不小的承諾。
白北淵便是隱隱約約之間感到,白辰似乎另有打算,當(dāng)下也是由此一問。
“父親,我正打算與你說呢,今日,我既然于顧府定下那等承諾,自然是要履行的。”
“男子漢大丈夫行于天地間,豈能失信于人。我打算,離開白家一段時間,到外面歷練一番,不知父親以為可行否?”
坦誠的望向白北淵,白辰此刻也是將心中的想法傾吐出來。
剛才見到父親的疲憊之意,白辰也是心中不忍。
按照青老所言早點離開這蒼松城,或許倒是為其少了一樁愁事。
緩緩?fù)铝艘豢陂L氣,白北淵緩緩的走向崖頂之處。
望著下方月色蒼茫的景色,話鋒突然一轉(zhuǎn),頓了幾下道:
“你可是為了今日之事才想離去的!雖說今晚幾位長老借此有意為難于我,但我白北淵堂堂一族之長,豈會連自己的兒子都護不了?”
“父親,倒是有點曲解了我的意思?!?p> 看著前方那道威嚴的男子,白辰有些無奈的笑著想道。
隨即便是心頭微暖,父親這么做說到底還是為了他啊!
腳步微移,白辰也是走到白北淵身前,身子微傾,便是語氣蕩然道:
“父親,你想必是誤會我了,我白辰豈會是那種遇事退縮之人,今日這孟江浪和顧天河連番侮辱我白家,這筆賬,無論如何我也要討回!”
“這次,我外出歷練一番,并不是想要逃避什么?而是尋找屬于我的強者之路!”
緩緩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白辰眉宇之間的剛毅之色,白北淵心中也是頗感震驚。
白辰這般鏗鏘姿態(tài)哪還復(fù)先前那般頹喪低沉!
“好吧!不過你外出的第一處歷練之地,卻是必須是在瀾滄城中!”
緩緩沉默片刻,白北淵最終也是選擇相信了白辰,輕吐了一口氣,好似極不情愿的說道。
“瀾滄城?那不是我叔父白北河待的地方嗎?”
聞言,白辰語氣一頓,好半天才想到這有關(guān)瀾滄城的信息。
“不錯,這么多年,我與他之間的事情是時候也該有個交待了。此次,你外出修煉,第一站便是先去往他那吧?!?p> “仔細算一算,你們叔侄也快有十多年未見了吧?”
看著白辰驚愕的表情,白北淵的神色之上一抹糾結(jié)之色凝聚。
“好吧!”看著父親那樣糾結(jié)的模樣,白辰也是頗為無奈的答道。
父親與白辰叔父的那段淵愈,白辰也是聽萱兒說起,現(xiàn)今既然父親有意化解,白辰也只好答應(yīng)。
再次,隨便的交待幾句,白北淵那道威嚴的身影終于是緩緩的躍下山去。
而白辰在經(jīng)過今天一事之后,似乎也是成長了許多。
月色朦朧,白辰也是伴隨著一片熹微的夜幕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躺在床上,白辰此刻難以入睡,回想近日所發(fā)生的事情宛如做夢一般,在腦海之中回蕩。
不過胸前那枚散發(fā)著溫?zé)岬牡鯄媴s是告訴白辰這一切發(fā)生的多么現(xiàn)實。
“話說,你小子剛才考慮清楚沒?”
此刻,那枚淡藍色的吊墜微亮了一下又是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差不多吧?,早點出去闖蕩,或許總比待在這蒼松城要好。”
握著那枚吊墜,白辰用有些不確定口吻回復(fù)道。
“小家伙,我知道你心中有些不舍,但是你的視野不要僅僅局限于這小小的蒼松城之中。”
“脈氣大陸很大,大到可以值得你去耗費一生光景去探索,類似這玄珞帝國與其相比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似乎聽出白辰言語之間的含糊之意,此刻青老淡聲開導(dǎo)的說道。
“值得我用一生去探索嗎?”
嘴角莫名的咀嚼著這幾個字,白辰沉吟道。
如今的白辰顯然還讀不懂青老此語的意思,以白辰現(xiàn)在的想法,眼下只不過是想在三年之后的少玄大比之中證明自己,為他們白家奪回顏面!
“算了,既然答應(yīng)了父親,我還是早些作出了斷罷,這般優(yōu)柔寡斷可是不行?!?p> 沉默良久,白辰緩緩輕吐一口氣,其稚嫩的臉龐也在那窗戶之中傾灑的月光之下,重重點頭。
無疑青老此語已經(jīng)將少年的最后的一丁點所期望擊碎。
既然無法逃避,不如就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
一夜無話。
清晨伴隨著第一縷陽光透過著窗戶照進白辰所處的房間時。
后者此刻卻是雙腳盤坐在床榻之上,緩緩的吸納著天地之間的游走的脈氣,手指在胸前不斷變化著各種莫名的動作。
與此同時,白辰體內(nèi)的經(jīng)脈游走的脈氣卻是先前的吸收在某一刻陡然間翻滾起來。
脈氣不斷翻涌,好似波濤流過小溪般蠻橫的沖撞著白辰那些經(jīng)脈。
而白辰此刻眼眸緊閉,眉頭微皺,其額頭間也是有著肉眼可見的細小汗珠在緩緩凝聚。
“小子,這些只不過為師調(diào)集些許脈氣來沖刷你的經(jīng)脈,為你深化脈氣的純度的?!?p> “這些年來,雖說你始終徘徊在脈之修九層之境并沒有放棄的脈氣的修行,而讓你的根基極好。”
“可是卻是由于我的緣故,導(dǎo)致你體內(nèi)的脈氣并不是太過于精純,反是在日久天長般的留下些許龐雜之氣?!?p> “如今,調(diào)集些脈氣來沖刷你體內(nèi)的經(jīng)脈,使你那些經(jīng)脈的可塑性更趨于圓潤和韌性。你小子可要堅持住,別枉費你師傅的一片好心啊?!?p> 此刻,青老已經(jīng)從吊墜之中飄出,慵懶的看著白辰有些痛苦的模樣,輕笑著解釋道。
“知道啦!”
細小的汗珠不斷在白辰額頭與鼻尖凝聚,其眉角的兩道劍眉已是幾乎凝在一起。
身體也是時不時的劇烈顫抖著,聽著青老的話說后,白辰有些艱難的開口道。
單手摩擦著下巴間的短促胡須,青老此刻也是端坐在一旁的座椅之上,笑瞇瞇的看著后者愈加痛苦的模樣。
在青老看來,雖說這白辰年紀(jì)還比較年幼,也就堪堪十三四歲,不過后者的那般意志力卻是讓青老頗感驚訝。
以往的那些強者,哪個不是有著一顆向往強者之心。
可是最后成為真正強者的卻是少之又少,一顆堅定不移且能持之以恒的心是不可少的。
而無疑此刻白辰這般不屈堅韌的姿態(tài),在青老心中似乎有著追逐強者的某種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