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松城,白家后山。
此刻,一位身穿青衣的少年,正緩緩的躺在柔軟的碧綠草坪之上。
視線向上望去,有著一道殘月橫掛于星空之上。
此刻,月夜熹微,明明還沒有到冬季,白辰卻是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那股涼意直襲白辰全身,透著悲涼之感。
“如今,怕是父親又是被那幾位長老給煩著吧?!?p> 視線緩緩從天空中那一輪殘月移過,白辰噙著悲傷的語調,低聲喃道。
“找了你許久,原來你在這兒。晚飯都沒有去吃,又在想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嗎?”
就在白辰愣神間,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輕靈的聲音。
“是你啊,萱兒?!?p> 白辰轉過頭去,發(fā)現(xiàn)遠處正有著一位身姿淡雅的少女恬淡而立。
一雙宛如琉璃般的眸子泛著暖意望向自己。
“也沒有多想,只是今日一事有點出乎意料罷了。反倒是你,這么晚了,還不休息,跑到這里干什么?”
看著萱兒朝他優(yōu)雅走來,沐辰躺在草坪之上嘴唇微動的道。
“白辰哥哥,別人不相信你,萱兒卻是相信你可以在三年之后,在少玄大比之中獲取勝利。”
少女忽然走進,盯著下方的白辰小臉認真的說道。
“但愿吧!”輕嘆一口氣,白辰重重的說道。
如今,白辰在顧家以及孟江浪等人面前夸下那等???,現(xiàn)在想來也是神情頗為沮喪。
“萱兒,你還是先回去吧,要不然待會伯父怪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我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靜靜。”
如今,這萱兒最近不久剛踏入脈者境,正是鞏固修為的時候,不能浪費時間。
身體一則,少年撇過頭去,身形緊貼在柔軟的草坪之上,輕聲對萱兒說道。
望著眼前瘦削的身影固執(zhí)的如同一條孤狼般,少女也只能微微無奈的搖了搖頭。
再次深深的看了后者一眼,隨即優(yōu)美的身影便是緩緩消散在這薄薄的月夜之中。
……
背依靠在松軟的草坪之上,白辰感覺到少女走遠后,方才轉回頭來。
緩緩嗅著空氣之中殘留彌漫的淡淡體香,白辰也是苦笑一聲。
現(xiàn)今,萱兒不過才十二歲的光景,卻是在這般年紀就踏入脈者境。
恐怕后者的天賦與那秦楚天相比都不遑多讓了。
因此,為了不耽誤她修煉,白辰還是決定與其少接觸為好,要不然家族中的流言蜚語可是會淹死人的。
即便這樣,如此拒絕一個少女的陪伴,白辰也是頭皮略有些發(fā)麻。
……
“難道,這次真的是我魯莽了嗎?亦或我本該如此,任人宰割?”
望著四周靜謐無人的星斗月色,白辰緩緩握緊胸前那枚淡藍色的吊墜,語調有些悲戚的自問道。
“小家伙!這可不是意氣用事,血氣方剛才不失為少年秉性,呵呵!”
就在少年沉吟間,耳畔之中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怪笑聲。
“誰?是誰?……”
聞言,白辰啞然驚起,一骨碌從草坪之上驚起。
漆黑的眼眸警惕環(huán)顧四周之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人影之后,一顆懸著的心方才放下。
“媽的,剛才出現(xiàn)幻聽了嗎?”
驚魄未定的少年,緩和一下后,再次罵咧的安慰自己說道。
“小子,這可不是幻聽!”
話罷,那道蒼老的聲音卻是再次憑空響起。
聞言,少年臉色一變,隨即便是倉惶的問道:“到底是誰在說話?”
“哈哈,別疑神疑鬼了,我在你胸前呢?!”
聽著那道聲音一說,少年驚恐的眼神瞬間便是猛的停留在胸前那道淡藍色的晶墜之中。
此刻,那枚吊墜并無多少變化,白辰凝視著這淡藍色的吊墜,斑駁的晶體在星夜的照耀下,有些美輪美奐。
努力緩和了一下聲音,白辰克制著聲音緩緩低問道:“是你在說話嗎?”
“不錯!小家伙,的確是我?!?p> 又是一道裹挾著笑意的蒼老聲音聲音從晶墜之中傳來。
“卻是不知道,老前輩待在我母親遺留的吊墜之中,是何用意?”
壓制著心中的驚恐之意,少年極力保持冷靜的壓低聲音沉聲問道。
“嘿嘿!小家伙,這吊墜可不是你母親的。不過帶在這吊墜之中的確是有著用意……”
“用意?”
莫名的咀嚼著吊墜之中老者的話語,某一刻,白辰忽然瞳孔一縮。
“難不成這么多年我未曾脈氣聚紋是因為你的緣故?”
“嘿嘿,你小子倒也聰慧?!?p> 聞言,吊墜之中的老者訕笑道。算是變這樣的承認了白辰的心中所想。
“什么!你這個老東西,到底對我體內的經脈動了什么手腳,害的我多年以來止步與脈之修九層!”
“你可知道,我這些年受了多少屈辱嗎!”
一貫于沉默少言的白辰,此刻宛若發(fā)瘋的孤狼般,雙手狠狠的拍打在草坪之上,咬牙切齒嘶吼著叫道。
要不是這老東西,說不定那日比武招親這魁首之位便是他白辰了。
“嘿嘿,小家伙!你也不用太惱怒,之所以是吸收你脈氣,自然是在脈氣未聚紋之前,這脈氣修煉的更為原始與純真。”
“如此說來,倒是要感謝你多年的脈氣供養(yǎng)?才能讓我早點蘇醒過來!”
聽著少年暴怒的問道,那老者依舊語調有些輕浮的笑道。
“倘若你一直不蘇醒,豈不是要一直用我苦苦修煉的脈氣供養(yǎng)?”
聞言,少年眉頭一皺,語氣頗重的怒道。
“按道理好像似的,不過如今蘇醒了,卻是不太需要了?”
忍著少年的怒火,老者再次尷尬的笑著說道。
“這些年雖說因為我的緣故,令你忍辱負重多年,遭人譏諷白眼,可這些何嘗不是對你的一種磨練呢?”
“另外,要不是我,那個顧家的小妮子,不見得你能夠與其熟識?”
沉默片刻,那道輕浮略帶蒼老的聲音再次在白辰心中響起。
這些年來,雖說這位神秘老者不曾露面,可是憑借這晶墜的奧妙所在。
倒是令他對這外界發(fā)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按你所說,那我是不是還應該要感謝你啊?”
白辰聞言,嘴角一抽,暴躁的說道。
即便老者說的在理,可是這些年來,他失去的那些東西可是再也回不來了。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想的是什么?放心,你曾經那些丟失的東西,我會幫你統(tǒng)統(tǒng)拿回來,即便是少玄大比的首座之位?”
“去你的!就憑你,能助我在少玄大比之中大放異彩,老頭也不怕風大了閃了舌頭?”
老者此話一出,白辰暴怒的神色緩解不少,隨即便是黯然笑罵道。
這么多年,白辰已經習慣了類似這樣的安慰,老者此語,在白辰看來只是一種不痛不癢的嘲諷罷了。
話罷,白辰胸前的那枚淡藍色吊墜卻是猛地發(fā)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隨即從里面便是飄出一位身材干瘦,頭發(fā)花白的老者。
“小家伙,看來這么多年你身上還是多了幾分滄桑啊?”
干瘦老者此刻飄在空中,看向下方面露吃驚的少年,有些慵懶的笑道。
不過后者身上散發(fā)的異常雄厚滂湃的氣息,卻讓白辰瞬間目瞪口呆。
“這……這股雄厚的氣息,怕是今日的孟江浪連半點都不及吧?!”
被老者出場的驚人氣勢的嚇有些蒙圈的少年,腳步忍不住的后退幾步,喃喃失聲道。
與此同時一股詭異的氣氛便是緩緩的在空氣之中凝聚著。
沉默片刻,少年緩緩咽了咽喉嚨之中干燥的灼熱之感。
白辰此刻漆黑的眼眸看向老者,語氣微變,雙手情不自禁的摩擦著,干笑道:
“那個?我說前輩,這么多年用我的脈氣供養(yǎng)你自己,你是不是應該也表示一下?。勘热缯f幫我晉身為脈者?”
聞言,那干瘦老者瞬間飄到白辰的頭頂之上,盯著白辰清秀的臉頰,沉聲道:
“這么說,小家伙,老夫說的話,你倒是信了。不過老夫卻是沒有那個閑心幫你突破到脈者?”
被這老者如此近距離的盯著,少年的額頭之上瞬間滲出幾滴汗珠。
眼前這位看起來雖說面容蒼老,但是骨子里透露出來發(fā)清瘦風癯,還是讓白辰不敢小覷。
聞言,白辰神色一頓,盡量的壓低聲音笑著揣測的說道:
“以前輩這般神通手段,想必以前也是一位強者吧!只是現(xiàn)在的你卻是屈與這小小的一枚吊墜之中,想必也是有著難言之隱吧?”
“沒想到,你這小子在這幾年落寞的歲月當中,還能養(yǎng)成這般毒辣的目光?!?p> “哈哈!你所言不錯,我由于某種原因,的確不能離開這納戒。不過你想要脈氣聚紋,助你成為脈者也未嘗不可?”
看著眼前少年突然身心緊繃起來,那老者噗呲笑了一聲,隨即便是淡然道。
剛才的他只不過是與少年開個玩笑而已。
“真的?前輩!卻是不知通過什么辦法,才能讓我脈氣聚紋?”
聞言,白辰連忙松了一口氣,眼眸頓放異彩,急忙開口道。
之前白辰雖說一針見血的指出事情的要害所在,可是若是這位神秘老者真的不助他成為脈者,他也是無可奈何。
看著少年那般欣喜若狂的模樣,那老者似乎早有所料。
當即蒼老的臉上浮現(xiàn)罕有的認真之色,朝著白辰嘴唇微動的道:
“不知,你想不想成為引脈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