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年白辰
“呼!”
少年睜開有些沉重疲倦的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方頗為簡潔而又帶著古樸之色的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
視線微移,整潔的房間一隅床榻之上正有一名看起來年方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
此刻那少年呆坐在床上,看著頭頂?shù)哪玖海哉Z問道。
少年長相極為清秀,尤其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仿佛暗藏著些許心思。
不過后者惺忪的臉色之上卻是布滿一抹淡淡的蒼白之色,看起來十分虛弱。
“咦?白辰哥哥,你醒啦?真是太好了?!?p> 就在少年呆坐在床上愣神片刻,突然一道清脆的少女聲音傳來,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欣喜之意。
房間之外,突然跑來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女,那少女身穿一身淡綠色的繡花裙子,臉頰潔白,長相倒是透著靈秀之氣。
望著突然火急火燎的闖入床榻之側(cè)的少女,少年蒼白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一陣迷茫之色。
盯著眼前的清麗的少女,細聲說道:
“原來是萱兒妹妹啊,不知你來此是有何事?。俊?p> “怎么?看見你醒了過來,我歡喜難道還不成嗎?”
聽著床榻之上少年不咸不淡的語氣,清麗少女有些慍意,撇嘴說道。
看著少女這般幽幽模樣,床榻之上的少年卻是兀的有些不自然起來。
強忍著胸口穿來的不適之感,笑著說道:“看來,此次我去比武招親,是惹你生氣了?”
那位名叫萱兒的清麗少女一聽到,少年所說的“比武招親”字眼時,一張俏臉之上,卻是飛上兩團紅暈。
許久盯著少年清秀的臉頰,極為認真的問道:
“白辰哥哥,你明知道自己打不過那些人,為何還要去擂臺之上比武招親來換的這一身傷呢?”
“萱兒,有些事情你不懂。雖說,我身為白家家主之子?!?p> “可我的天賦你也清楚,數(shù)年來也無法突破脈之修九層,脈氣無法聚紋,成不了脈者。早已淪為這蒼松城的笑柄了?!?p> “不過能遇見傾衣,我自認為是我的福分。但是如若她顧家舉辦的比武招親我都因為自身實力低微,不敢前去?!?p> ”這不僅落了我白家的顏面,而且于我自身而言,恐怕也無法原諒自己?!?p> 垂坐床榻之上的少年,在聽著少女的疑問后,一字一句的說道。
只不過那種語氣卻是蘊含著一股淡淡的無奈和無盡的酸意。
聞言,少女的表情一黯,看著床榻之上垂坐的少年,眉角之處有著不易察覺的惋惜之色流露而出。
少年,名為白辰。乃是蒼松城四大家族白氏家族族長,白北淵之子。
按道理來說,后者身為一族之子,受于血脈傳承,其天賦程度應(yīng)該不低才是。
可是不知為何這白辰四歲修脈,直到如今十三歲,才堪堪脈之修九層而言。
與白辰同輩,差不多一起修煉的眾多白家子弟早在幾年之前就脈氣聚紋,成為一名脈者了。
而這白辰足足修煉脈氣多年還未脈氣聚紋,足見后者天賦委實有些低了。
后來經(jīng)過族中長輩的探查,卻是吃驚的發(fā)現(xiàn)白辰的經(jīng)脈好像有什么東西阻塞似的,脈氣流暢不通。
有此等問題,何談脈氣聚紋呢!
無奈之下,白辰的父親白北淵也是遍尋名醫(yī),可卻醫(yī)治他不得。都說后者是天生經(jīng)脈淤積所致。
……
隨著白辰的歲數(shù)增長和自身實力遲遲不肯進步,這蒼松城也是逐漸傳開這白氏家族白北淵之子,乃是一介廢物。
起初,幼小的白辰還是不懂為什么有著眾多長輩看向自己的目光總是多了幾分惋惜同情。
而同輩之中的大多白家子弟見到白辰大多也是以譏諷為主,鮮有如同這位眼前這位明麗少女對他以禮相待,平等相處。
直到三年之前,白辰在陪同他父親去顧家之時,顧家又是有著一位如同這位名叫萱兒的少女,不拿異樣的陽光看待他。
反而喜歡與他親近,教他修煉,全然不復(fù)別人那般跋扈嘲諷,也絲毫不因為后者實力的地位而有所貶輕。
原本沉默孤僻,不善言語的少年也是逐漸被那位少女帶的開朗活潑起來。
就當(dāng)白辰以為自己只需要好好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之時。
一年之前,顧家的一則消息卻是以一種極為蠻撞的姿態(tài)打破了白辰這樣的想法。
顧家家主顧天河之女顧傾衣,將在顧傾衣十三歲時為其比武招親,以招良婿!
初聞這則消息時,白辰自然不信,后者雖說實力低下,可是也并不癡傻。
這蒼松城有四大家族,分別是陳家,顧家,秦家以及白家。
顧家身為蒼松城的四大勢力之一,比武招親這種事怎么想都不會發(fā)生在顧家。
畢竟后者在蒼松城也是頂尖勢力的存在。壓根無需比武招親,不僅繁瑣還自降身份。
可是在與父親的一番確認之后白辰方知這則消息竟然是真的!
……
從此以后,這少年不知怎么的,又恢復(fù)以往那種一個人孤僻沉默的性格,漸漸與那顧傾衣疏遠了來往。
可是也就從那一天起,白辰卻如同發(fā)了瘋似的拼命修煉,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脈氣的修煉上面。
那等勤奮刻苦的模樣,簡直讓白家眾多同輩子弟看到心底發(fā)怵。
沒有人理解白辰為何這么拼命修煉,就連白辰的父親白北淵也曾多次提醒白辰。
修煉一途,絕不是是靠盲目的如白辰這般沒有章法的修煉,只知道毀壞身體,激發(fā)潛能,以求突破。
但是只有白辰自己清楚,自己在與那傾衣相處幾年之后,并不是簡單將她當(dāng)中自己的朋友。
恐怕更多是一種畸形的愛慕。
這種愛慕,只是獨自藏在白辰的心中,宛如呵護某種愛惜之物。
以后者這般寡言孤僻的性格,顯然這些事情自然不會在他人面前顯露。
可是直到昨天,在顧家舉行的比武招親的最后一刻,一道瘦削的身形卻是如同孤狼一樣橫空出現(xiàn)于顧家的擂臺之上。
頓時人群騷動,幾大家族也是驚異非常。
可是,僅僅,就僅僅三招!那道瘦削的身影就被秦家的一位三輪脈者給打的昏厥過去。
而那道身影就是現(xiàn)在臥躺于床榻之上的少年。
……
“白辰哥哥,二叔來看你啦?!本驮诎壮较萑氲幕貞涍^往的時候,忽然一道清麗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白辰爺爺育有三子,大伯白北滄乃是萱兒父親,三子白北河乃白辰叔父。第二子便是白辰之父,白北淵。
隨即,少年抬起漆黑的眼眸望向朝床榻之上緩緩走來的一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沉聲說道:“父親,您來了?!?p> 中年男子,面目和善,眉宇間兩道頗為凌冽的劍眉映襯著男子淡淡的威儀流出。
這名中年男子便是現(xiàn)今白氏家族的族長,也是白辰的父親白北淵,實力在六輪上脈師的強者。
看著眼前蒼白的少年,白北淵出聲親切的關(guān)懷道:
“辰兒,這傷勢經(jīng)過墨老看過,就是斷了幾根肋骨,已經(jīng)接好了。你好生修養(yǎng)幾日,便是能夠痊愈了。只是這幾日你不能夠再修煉了…”
聞言,少年用那并無多少血絲的嘴唇朝著中年男子,無力的說道:
“父親,不礙事的。歇息一日便可,無需修養(yǎng)多日?!毖哉Z之中倒是十分倔強。
聽到少年這般執(zhí)拗之語,白北淵只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臉上涌現(xiàn)幾抹愧疚之色。
少年性格孤僻,沉默少語,鮮有像昨日那般孤身一人走上擂臺,與人爭鋒。
看來自己還是對白辰關(guān)愛的太少,要不然連塵兒喜歡傾衣那姑娘我都未曾發(fā)覺。害的他平白遭受創(chuàng)傷。
白北淵此刻杵在那,這般想著看向白辰,臉上的愧疚之感便是濃了幾分。
“父親,不知道。我能否請求您后日陪我去顧家一趟?”
沉默間,少年的聲音再次飄入白北淵的耳中。
“顧家,難道是因為顧傾衣?”恍惚間聽到白辰想要去顧家,當(dāng)下白北淵忍不住低聲詢問道。
與此同時,一旁的少女也是泛著美目瞥向白辰,也是一臉不解之色。
“不錯?!笨粗矍皟扇说牟唤庵?,白辰當(dāng)即斬釘截鐵的說道。
說話的同時,少年眼神也是有著罕見的堅定之意流轉(zhuǎn)。
“好吧!竟然你肯不惜性命與那顧家的比武擂臺之上,想必也是對那顧家小妮子頗多念想。后日我就隨你去顧家一趟。”
聞言,白北淵面色微驚,隨即親切的笑著說道。
……
巫滄修
昔日看斗破,今朝讀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