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寺內(nèi),已經(jīng)過了午時,寺內(nèi)僧人已然用過了午膳在房中打坐休息。
在街上吃了一串,現(xiàn)在吳文君手中正拿著兩串糖葫蘆在詢問凈清的住處。
一名掃地僧人告訴吳文君,他就住在廂房最右邊的一個房間。而修禪閉關的佛堂也在旁邊。
吳文君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小和尚還挺重情重義的呢!
沿著廂房處的走廊一直往前走去,到了最尾處的一間房間時,只見房門打開著。
吳文君微微探頭進房中,卻見房中無人。
房間和修禪的廂房并無二致,皆是樸素而簡潔,唯獨那一座紅木床榻稍微像些樣子。
吳文君正在猶豫是否要進去等他時身后便傳來熟悉的清脆聲。
“你在做什么?”頗有些大聲的質(zhì)問,讓吳文君竟然有些心虛。隨即她轉(zhuǎn)頭一想,我又不是做賊,心虛什么?
回頭便沖凈清小和尚笑瞇瞇的道“我來道歉啊……”
這一笑,讓凈清竟然晃了下神。隨即微微皺眉道
“道歉做甚?”
“本來應該與修禪大師道謝的,可惜他閉關不出,而因為我的緣故,修禪大師的身體恐讓你擔心了!”
吳文君的話剛說完,原本凈清頗有些不耐的神情竟然緩和了不少。只是那依舊不喜的樣子還是顯的有些冷酷。
“師父要做什么,凈清無法干預,也不能干預,救人一命,能造七級浮屠!小施主命不該絕罷了!何須道歉……”說完便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吳文君被噎了一道,這小和尚怎么說話這般嗆人?還真真是個不是好相處的小和尚呢!但是既然誠心誠意的來了,那便把東西給了人家再走吧!
“小師父,我可以……進來嗎?”
手上的糖葫蘆都有些開始化了,手指間有些粘膩。
凈清并不回話,只是盤坐在佛像面前的禪墊上低聲念經(jīng)。
既然不拒絕那便是默認了吧?你個悶騷的小和尚,心里偷笑了幾下便正了正神色。
“小師父,我也沒有別的禮品能賠禮道歉,這糖葫蘆我嘗過了,酸甜可口,顆顆碩大飽滿很好吃的。你嘗嘗?”吳文君將糖葫蘆在他跟前晃了晃。
他抽動了幾下鼻翼,隨即睜開了雙眼??吹搅搜矍暗奶呛J,喉嚨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小施主請自重,此乃僧人房中,你怎可隨意進出?”
明明一口奶音清脆,卻偏偏要裝老成。
“哦,剛才我問過了,你沒應聲,我便以為你應允了!”說完很無辜的看著他。
話說,二十六歲的老女人裝娃娃,著實有些令人羞恥啊。
“你把東西放桌子上,便出去吧!耽擱許久,你父母應該再找你了!”便再次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吳文君聳了聳肩,好嘛,這送客送的還挺客氣!
“那我走了!”說完便將手里的兩串糖葫蘆給放在了桌子上。期間怕桌子沾灰太臟,便掏出了自己的手帕用來墊上。
便出了房門。心里的愧疚感頓時減輕了不少。偏頭看向右邊的一處佛堂,門前的匾額上龍飛鳳舞的用金汁描了幾個大字《六根清凈》。想著修禪大師在里面是需要怎么閉關?此刻是否很虛弱?
想了很多,卻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便小步的轉(zhuǎn)頭走了!
房中的凈清在吳文君出了房門時,那眼睛就睜開了,隨即掃向了一旁的桌子上,見一方白色的巾帕上放置著兩根飽滿的糖葫蘆。
不禁再次咽了咽口水,然后起身,將虛掩住的房門關上,插上了暗梢。隨即放下了手中的念珠,拿起了一根糖葫蘆。雖說已然有些化了,可是那透過糖稀飄出來的濃郁香味卻讓他張嘴就一口咬下一顆。
臉色的滿足任誰看了都會失笑不已。這還是剛才那滿臉嚴肅的小和尚嗎?
一連吃下兩根糖葫蘆,撐的他連連打嗝。
揉了揉肚子,這才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睡著了。臨睡前嘴里還嘀咕了兩句“這小施主挑糖葫蘆的本事挺好,果然酸甜可口,那本僧便原諒你了吧!”說完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辰時準時要去禮佛的吳文君跪坐在蒲團上,口中念念有詞?,F(xiàn)在吳夫人也已然放心讓她一人在寺中禮佛了!其實建房子很多瑣碎事情需要她去做。以前不過都是讓吳雷強撐著罷了!
現(xiàn)如今女兒一天天好轉(zhuǎn),心情也逐漸開朗起來,她自然也是放心的。
念著念著,吳文君感覺自己身旁有人,吳文君睜開眼睛,見自己旁邊正跪坐著小和尚。
“咦,小師父,你怎么在這?”剛說完,吳文君就要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寺廟的大殿,他是小和尚這里的僧人,他在這里不是很正常?
“以往小僧不過是多以在佛堂外陪伴師父罷了!也會時常過來大殿中誦經(jīng)?!边@次小和尚的態(tài)度比之昨天簡直差的不是十萬八千里,甚至于嘴角還微微上揚,似乎帶了絲絲笑意?吳文君不禁心里咋舌,這兩根糖葫蘆也太好收買人心了吧?
“嗯……”吳文君理解的點點頭便不再吭聲。
而一旁的凈清更是兩耳不聞穿外事的只是念念有聲。
兩人便在這大殿中,一人誦經(jīng),一人神游天外,偶爾念上幾句。
一個時辰轉(zhuǎn)瞬即逝。吳夫人來接吳文君時,竟然發(fā)現(xiàn)多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和尚。
雖然訝異,但是卻也未吭聲。
此后,每日辰時起,凈清便會準時來到大殿中與一旁的吳文君誦經(jīng)禮佛。
二人雖并不常言語交談,可是卻感覺多少親近了些。
過了半月,吳文君再次去了集市,這次不僅帶了糖葫蘆,還有一串用上好的木做成的念珠,剛回來便小跑去了他的房間。
“喏,給你!”氣喘吁吁的吳文君遞出手里用油紙包裹著的糖葫蘆,以及那串散發(fā)著淡淡木香的楠木念珠。
“這是?”凈清疑惑道。
“我在木香閣瞧見的,你手里那串已經(jīng)有些舊,且珠子太大。用這串吧,這串雖然不值錢,可是珠子的大小你用著正合適?!?p> “不可,多謝小施主,這乃是身外之物,且這念珠是師父傳于我的,師父……”
“哎呀,我買都買了,原先也不曉得你那佛珠是你師父給的,你若不用,便收著吧,我也沒用處,明日再禮佛一天,便滿了一月期限。我便不用日日去大殿禮佛了!”吳文君有些無奈道。
這修禪大師可這么多佛珠啊,自己衣服里一串,他自己一串,徒弟一串。是不是很流行送佛珠???
吳文君有些汗顏的想!
“你,以后不去了嗎?”凈清愣了愣神道。
“嗯,本就不會念經(jīng),不過是遵循了修禪大師的叮囑這才每日來。要跪上一個時辰,每日跪完膝蓋都是又疼又麻的?!辈蛔杂X的竟然在他面前發(fā)了牢騷。
吳文君心里直叫喚,怎么在這變得這么愛發(fā)牢騷了?
本以為凈清會訓斥一二的,沒成想,他竟然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同意道“是,跪坐久了膝蓋是會多有不適……”
看到他這般反常,吳文君心里納悶了,這小和尚怎么說出神就出神的?
“行,那我走了,我家那房子被我爹娘日日快馬加鞭的趕工,終于是快好了!可能再過幾日,我便要搬出去了。住了這近一個月,還真有些不舍呢!”一說便又說到了要搬出去的話。
“嗯……”
可是小和尚卻沒有什么反應。吳文君暗暗癟嘴,怎么說姐姐我也是天天與你一起念經(jīng)了半月有余,聽到姐要走了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實在是有些小沒良心的。
但是轉(zhuǎn)瞬卻又自己心里大笑起來,看來這和自身年紀差不多的小和尚,竟然被自己給當成玩伴了!
“若是有空閑,便來寺外找我玩罷……再見!”說完便晃晃悠悠的走了。
留下凈清一臉愣神的站在那里看著手上的糖葫蘆和佛珠。
站了許久,終還是將原先舊的那串取了下來,用上次吳文君留下來洗干凈了的絲帕包好,鄭重的放進了一個木質(zhì)箱中。
隨后拿出油紙里的糖葫蘆,一口一口的慢慢吃下。
吳文君回到房中,便拿出毛筆和紙張記錄下今日的事情。
隨即便出了寺門,來到已經(jīng)快打造完家具的新家中,東看西看的。
她的臥室是按照了她的要求來打造的,帶了一絲絲現(xiàn)代的那種風格,感覺和現(xiàn)代的那種中國風類似。只是比那種更具有古香古色的色彩。
這里的人一般衣物都是放在了木箱中,她便叫畫了一張現(xiàn)代衣柜的圖樣叫叫木匠去自己臥室和吳雷他們的臥室中打造了一面墻。
那木匠看見畫的歪歪扭扭得圖樣,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隨即吳雷將吳文君的話一轉(zhuǎn)述后,那木匠瞬間兩眼放光的直呼神才矣!并且十分認真且小心翼翼的打造出了精致而實用的衣柜。
里面結(jié)合了他的一絲想法,例如:衣柜的四邊做了一些鏤空的花雕作為裝飾。瞬間把單調(diào)的衣柜襯的貴重不少。
而門的把手也是用瓢刮的方式打造的凹陷把手,十分耐用不說,而且不突僻。這讓吳文君十分滿意。
留不長的指甲
喜歡請收藏,讓我有動力啊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