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的天氣屬于偏熱型的,這也是為什么林鯨要來這座城市的原因之一,她耐熱卻不耐寒,她可以待在一年四季都很燥熱的地方但是在寒冷的地方,卻待不下去。
這幾天的天氣也很燥熱,她只穿了一個一字肩的裙子,即使到了夜間,也只是覺得涼爽,兩個人一路沿著江邊的大橋走,往預(yù)定的地址走去。
顧深看到身邊的林鯨美艷動人,身子不由一熱,想想脫下了自己的襯衣外套,然后遞給林鯨:“把我的外套披上?!?p> 林鯨不解:“大熱天的,還熱得慌呢,不穿?!?p> 顧深站在原地:“快點穿上,天氣是很熱,但是現(xiàn)在是晚上,你不能穿那么露,你那么漂亮,我可不希望別人覬覦你?!?p> 林鯨心里呵呵了,覬覦我的,一直就是你呀,還好意思說,不過現(xiàn)在天色也晚了,她雖然不是那種特別保守的女孩,但是也覺得衣著在合適的地點時機(jī)得體,也很有必要,所以她接過了外套,然后穿上,她人瘦個子也比顧深矮一截,所以衣服穿上去有點松松垮垮的感覺,都是應(yīng)了一句話,只要人長得好看,穿麻布袋子也好看,所以林鯨看上去,照樣很美麗。
一路上,林鯨都在四處觀望風(fēng)景,G市算得上是一線城市,即使到了夜晚,也是燈火通明,比起白天的景色,晚上多了幾分安謐。林鯨和顧深就這么走著,一路上也沒有什么交流。
走到大橋附近時,忽然聽到大橋上有一個女人和男人的爭執(zhí)聲,看過去好像是一個醉酒的女孩在哭鬧,而她身旁有一個男孩正在勸阻她,女孩情緒激動,這種情況說不準(zhǔn)是男女朋友吵架鬧矛盾,或是女孩情緒激動,路人勸阻,但也不一定是女孩一個人醉酒,男人趁人之危也未可知,兩個人停下來,對視了一眼,決定過去看看。
兩個人走過去,看到女孩已經(jīng)做在地上,拿著一個酒瓶,里面還剩一小截,嘴里哭喊著:“壞蛋,欺騙我的感情?!?p> 而站著的那個男孩顯得有點不知所措,想去扶女孩,都是卻被女孩甩開了手。
林鯨過去扶起了女孩,女孩淚流滿面,指著對面的男孩說:“混蛋,負(fù)心漢,我恨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對面的男孩一臉無奈和無辜,顧深對他說:“哥們,你這么傷害一個女孩,不合適吧?!?p> 他解釋到:“我不是她男朋友啊,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p> 此時林鯨開口說:“渣男,你女朋友都以后哭成這樣了,她都已經(jīng)指著你罵了,你還狡辯,能要點臉嗎?”林鯨語氣憤憤不平,她是真的很討厭男生這種不負(fù)責(zé)任,傷害女孩真心,事后還死不承認(rèn)的做法。
那個男孩顯得有點著急了,對著哭泣的女孩說:“圓圓,我是陳晉宇啊,我不是胡凱那個混蛋啊,看清楚啊?!?p> 女孩擦了擦淚水,然后定睛一看,沒有再大哭大鬧,但是語氣還帶著醉意:“陳晉宇啊,你怎么在這,胡凱呢?胡凱那個王八蛋呢?!闭f道后一句的時候,又開始放聲大哭了。
林鯨和顧深,一起看向男孩,仿佛在等一個解釋,陳晉宇知道兩個人是在等他一個說法,畢竟這大半夜的,自己和一個喝醉酒哭鬧的女孩在這大橋上糾纏,路人看了肯定有所遲疑,說不準(zhǔn)以為自己圖謀不軌,他說:“這姑娘是我寢室一舍友的女朋友,我那室友,就是胡凱,他劈腿了,今晚接到電話,聽到圓圓喝醉酒,說自己在這橋上,要跳江,他過來又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圓圓,又害怕圓圓做傻事,所以就叫我過來勸勸她?!?p> “你倒是挺狗腿的,人家叫你來你就來?!绷嘱L又開始毒舌了,她心想,物以類聚,他室友是渣男,陳晉宇又過來替他圓場,這么好的和事佬,她才不信,不一定他們是臭味相投,互幫互助。不過陳晉宇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里聽過,看著這男孩的面相,也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陳晉宇心里苦啊,他也不想蹚這趟渾水,但是無奈,這圓圓和胡凱當(dāng)初能在一起,也是他撮合的,所以現(xiàn)下戀情翻船,他不得不來當(dāng)這個收拾爛攤子的人。
此時圓圓鬧了起來:“陳晉宇,你快打電話叫胡凱過來啊,我真的好愛他,你告訴他,他劈腿我可以原諒他,我們可以重修舊好的?!?p> 林鯨沒有談過戀愛,反正她看著眼前女孩的行為,覺得她挺卑微的,但是作為素未謀面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沒有開口說什么。
此時林鯨的電話響起,是何雅瑩打來的,她接起電話。
何雅瑩:“鯨兒,你們怎么回事,我們這都玩夠了,到酒店了,你們這么還沒到呢?”
林鯨:“快了快了,我兩個在路上了,我已經(jīng)把預(yù)定信息截屏發(fā)在你手機(jī)上了,你們兩個先洗漱休息吧,我們馬上就到?!?p> 何雅瑩:“好吧好吧,那先就這樣吧,動作快點啊?!?p> 林鯨說了聲“好”,然后掛掉了電話。
林鯨想了想,看看身邊醉醺醺的圓圓,然后問陳晉宇:“現(xiàn)在這么辦啊?這姑娘總要好好安置好吧?!?p> 陳晉宇:“我已經(jīng)給她室友打電話了,估計馬上來接她了?!?p> 顧深:“行吧行吧,我們在這陪你等等,等她室友把這姑娘接走了,我們再離開,你一個人估計也招架不住?!?p> 陳晉宇:“好嘞,謝謝你啊哥們,謝謝你啊姑娘。”
差不多等了五分鐘左右,一輛出租車駛來,下來一位姑娘,然后看到醉醺醺的圓圓,趕緊走過去把她扶到自己身邊,然后向林鯨顧深點了點頭,算是表示感謝,看到陳晉宇時,她心情馬上就不好,她生氣的說:“陳晉宇,你這個不靠譜的混蛋,你給我們圓圓介紹的是什么渣男,還劈腿,你等著,我以后找機(jī)會,一定收拾你?!闭f完,扶著圓圓一起上了出租車,然后走了。
陳晉宇苦笑,果然,這錯全部怪到自己頭上來了。
顧深和林鯨使了眼色,事情也結(jié)束了,兩個人也該走了,顧深對著陳晉宇說:“哥們,那姑娘也被接走了,事情也了了,我們也撤了,你好自為之?!?p> 說完話,林鯨和顧深準(zhǔn)備一同離開了,兩個人轉(zhuǎn)身,又朝剛才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幾步呢,這個時候,陳晉宇在身后,又不太大聲的音量喊道:“林鯨?!?p> 林鯨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回過了頭,是陳晉宇在喊自己她有些疑惑的問:“你……認(rèn)識我?”
陳晉宇看著有些興奮:“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陳晉宇啊,和你初中一個班的,你是倒數(shù)第二桌,我是倒數(shù)第一桌啊?!?p> 林鯨開始回憶起,自己自此那次打了高年級的女孩后,就被班主任調(diào)到了最后排,不過沒有直接安排最后一桌,而是倒數(shù)第二桌,自己的身后坐著一個邋里邋遢的男孩,頭發(fā)總是長長的,好像都不理發(fā)一樣,衣服也總是臟兮兮的,有時還會破洞,帶著一個黑色圓形邊框的眼鏡,個子也不高,上課總是睡覺,在班級里面也沒什么存在感,林鯨在初中時也被孤立,沒什么朋友,對于班上的人,能記住的也寥寥無幾,要不是陳晉宇“特征鮮明”,估計林鯨也想不起他來了。
林鯨:“原來是你呀,看起來和原先也太不一樣了吧?!?p> 現(xiàn)在的陳晉宇看起來,和原先大相徑庭,長高了不少,目測和顧深差不多,也沒有戴著眼鏡,剪著板寸的發(fā)型,整個人氣質(zhì)也好了很多。
陳晉宇知道林鯨肯定對于自己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感到有些驚訝:“初中畢業(yè)以后開始講衛(wèi)生了,喜歡收拾自己了,到了高中也開始長個子了,高中畢業(yè)以后做了視力矯正手術(shù)。高中畢業(yè)以后報考了G市的一所大學(xué),目前學(xué)的是管理專業(yè)?!?p> 陳晉宇解釋得簡潔明了,林鯨點來點頭,忽然之間詞窮了,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陳晉宇看了看顧深,然后問林鯨:“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這是你男朋友吧?”
林鯨回答說:“高中畢業(yè)以后考入了南城大學(xué),現(xiàn)在就讀于法學(xué)系,這個不是我男朋友,普通朋友,今天出來一起玩,現(xiàn)在時間也晚了,送我回住處而已?!?p> 顧深聽到林鯨這樣解釋,沒有多想什么,因為林鯨本身也就不喜歡搞這些桃色緋聞,況且他兩個去了也是各住各房間。這樣解釋也好。
陳晉宇:“那看來你一切都挺好的,方便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平時可以聊聊天。”
林鯨說了句好,然后兩個人加了個微信。之后陳晉宇就走了,然后林鯨和顧深又一起前往了酒店。
“陳晉宇……好像喜歡你”顧深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林鯨還在想著初中時候的那些事情,聽到顧晨講話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說:“為什么這樣說?”
顧深:“從他的眼神里能看出來,對你有不一樣的感覺。”
“或許吧,反正喜歡本姑娘的人一直很多?!绷嘱L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帶什么語氣,讓人猜不出來,她說這些話是帶著什么樣的一種情緒,但是她不是吹牛,從初中到高中,喜歡她的人還真不少,隨便被孤立過,但是由于長相還不錯,性格孤傲高冷,也算一枝獨秀,讓不少男生心動。不過她對于這些倒是不屑一顧。
到了酒店以后,顧深去了楊遠(yuǎn)帆的房間,林鯨去了何雅瑩的房間,林鯨到房間里,發(fā)現(xiàn)何雅瑩已經(jīng)洗漱完了,躺在床上玩手機(jī)了,所以她也去洗漱了,邊洗漱邊和何雅瑩講了在大橋上發(fā)生的事情,順便講了,陳晉宇從初中到現(xiàn)在的變化,加了她微信的事情。
何雅瑩八卦的問:“變化真的很大嗎?聽這情況,他估計對你有意思呀,都初中的事情了,你們倆又沒什么交流,他還記得你,還要加你的聯(lián)系方式,說不準(zhǔn)他當(dāng)時就對你有意思了,我記得高中時候也有很多人喜歡你,只是你不愿意搭理他們,或者說,他今天遇到了你,只是認(rèn)出了你,雖然以前對你沒感情,但是看到你今天這樣的美麗動人,所以他動心了?!?p> 林鯨:“不知道,我也沒去細(xì)想,想多了也挺煩的?!?p> 何雅瑩:“說不準(zhǔn)他是真喜歡你呢,要是他喜歡你的話,你是選顧深,還是選他?!?p> 林鯨顯得有點無奈,苦笑著說:“這才加了個聯(lián)系方式呢,你就開始不停的腦補(bǔ)了這么多大戲?!?p> 何雅瑩:“那你說說你對他有沒有什么別樣的感覺唄?!?p> 林鯨想了想然后說:“也沒什么,只是覺得一個人能做出這么大的改變,挺驚奇的?!?p> 何雅瑩:“好吧,那不提陳晉宇了,你今天和顧深發(fā)展的怎么樣?!?p> 林鯨:“說到這,我還真是想捶死你,整天的要把我兩個弄在一起,知不知道今天我經(jīng)歷了多少次尷尬?!?p> 何雅瑩:“我這也是看顧深人不錯,想把你兩個弄成一對嘛。而且你兩個從小就認(rèn)識,這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呀?!?p> 林鯨:“從小認(rèn)識有什么用,這些年各自都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再說了,中間還隔著一個沈甄呢,無論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是不是男女之情,總之肯定是在友誼以上了,且不說我喜不喜歡他,就算我喜歡他了,那你覺得我能跟一個已經(jīng)去世的人比什么嗎?去世的人,好處就在于美好已經(jīng)定格在一瞬間了,不會發(fā)生后續(xù)的事情,來影響之前所留下的美好印象。因為失去了,所以很難超越。而且我也沒想著要超越什么,所有的人都說她好,或許她真的很好,可是她好并不代表要把我們兩個放在一起比我再不好,世界上也只有獨一無二的一個我。他們把對于沈甄之間的情緒全部放到我身上,我真覺得這樣特別沒意思?!?p> 何雅瑩聽出林鯨的言語之間帶有幾分煩躁,應(yīng)該是為這些事情傷神了,所以她趕緊打住這個話題:“不要想了,反正你在我眼里永遠(yuǎn)都是最好的,睡覺吧。”
林鯨點了點頭,然后關(guān)了燈,時候是不早了,兩個人也應(yīng)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