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好天氣,顧南舒領著顧夫人、顧善元等人齊齊地帶著聘禮便往池家走去,京安城的人無人不看在眼中,這可是將軍府聯(lián)姻,又是關系到未來的城主夫人。原本之前只是大家當做謠言傳出來笑笑罷了,如今顧家這行為便是確定了兩家的關系,自然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里。
琉璃雖然暗戀著顧南舒,卻也不是非他不可,只要未來的城主夫人不是溫蘿就好,一聽是池家失蹤多年的池家大小姐,她自然也是嚷著要去湊一湊熱鬧,顧夫人見此鬧騰,也便由著她跟了過來。
這一過來,便拉著素不謀面的池宴前往后院嘮嗑。
“池姐姐,你家這庭院可真美呀?!鳖櫦易匀蛔〉牟徊睿皇窍啾扔谒〉脑鹤觼碚f,那就是不值得一比。
池宴對眼前自來熟的女子自是沒什么興趣,若不是聽了下人說到,此人算是顧城主的表妹,一直居住在顧家,想來以后要嫁過去了,也是要與她相處,便只好將這不耐煩給按捺了回去。
對這個突然拉走自己的琉璃,池宴肯定算不上喜歡,原本她還能留在爹爹身邊,多看顧南舒幾眼。
一想到被她給打亂,不由厭煩:“是嗎?那妹妹便留在這慢慢觀賞罷了,這一時半會也看不完,姐姐還有事,便先走一步了?!?p> 可惜琉璃不懂察言觀色,伸手便拉住了要離開的池宴,一臉興奮繼續(xù)說道:“池姐姐,顧哥哥都已經帶著聘禮過來了,你還怕這如意郎君離開嗎?”
這話說得倒不假,池宴臉色因這話好轉了些,心想算這人還會說點好聽的話,還不算是個愚蠢的人,忍住了離開的念頭,坐在亭院。
婢女拿著魚飼料過來,池宴靠在欄桿上,開始逗起魚兒來。
琉璃凝視著眼前這位高貴的將軍之女,細細打量起來,雖談不上傾國傾城,卻也對得起這句美人,明眸皓齒,口如含丹,即使只是隨意地打扮了一番,卻遠勝精挑打扮過,一點也看不出來是被鄉(xiāng)下人養(yǎng)大的。
很明顯那戶人家,把她當成了掌上明珠養(yǎng)著,瞧瞧那皮膚如凝脂一般嫩滑,不忍羨道:“池姐姐的皮膚可真嫩滑,想必這放眼望去,也沒貴胄女子敢跟姐姐攀比,也難怪顧哥哥會看上你,不似那拿不上臺面的……”琉璃突然想到失蹤的溫蘿,忽而明白自己說的有點多,立馬止住了嘴。
但女人生性本來就多疑,尤其是即將要嫁給城主的池宴,自然會比琉璃更敏感些,她的直覺告訴她,琉璃口中的那位上不了臺面的,與顧南舒有關系。
池宴也是個聰明人,并沒有立即吵著要琉璃解釋,反而掩唇笑道,故作大方:“妹妹可真會說笑,怎么會有上不了臺面的人還敢惦記著城主呢?!?p> 琉璃撇嘴,對池宴的不相信,甚是不滿:“池姐姐剛回來沒多久,自然不知道這些事?!?p> 琉璃說的不錯,她剛回到池家,自然不清楚以往發(fā)生過的事,若想日后在顧南舒面前表現(xiàn)得大方,應是提早有所耳目的好。
“哦?是嗎,妹妹可說來聽聽?”池宴故作驚訝,表現(xiàn)出一副十分想知道得樣子。
琉璃自以為得到了池宴的歡喜,自然是高高興興的將所有關于溫蘿的事一一說給池宴聽:“是真的,池姐姐,你還不知道吧,我聽我娘親說,顧哥哥可是差一點為了這溫姑娘,悔了你們的婚約呢!”
“可是,我未曾見過這溫姑娘,她為何要這般?”
琉璃一副你真傻的眼神可憐地看著池宴,嘆道:“自然是為了城主夫人這位子。
你想啊,池姐姐,若是你回來了,溫姑娘豈不是早已坐上了城主夫人這位置,到時候即便是你回來想要搶回去,只怕她已經坐穩(wěn)了!”
琉璃趁著溫蘿不在,夸大辭藻瘋狂地抹黑溫蘿的形象。
池宴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隨即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那這溫姑娘可是還在顧家?”她沒見過琉璃口中的這個溫姑娘,但從她口中得知,似乎在她回來之前,那人倒是挺得顧南舒歡心的。
她曾經派人打探過顧家的情況,卻并沒有聽到過關于這個溫姑娘的話題。
“不在。”琉璃氣呼呼地說道,她還以為溫蘿走了,她便有機可乘,誰能想到走了個溫蘿,反而來了個池宴!
不過貌似這個池宴還沒有溫蘿礙眼,又有池將軍做靠山,許是她仗著是城主的表妹,也不敢胡作非為。與其做敵人,倒不如做朋友。
“為何我在顧家沒聽過這些事呢?”閃過一抹精光,池宴不動聲色地便將琉璃帶進了自己的圈套之中,她太清楚琉璃,只要順著她話說下去,這人準會被忽悠進來。
“那是顧哥哥一回來時,將這些消息全都壓下去了,要我說,肯定是這溫姑娘干了見不得人的事,顧哥哥才這么憤怒。以前我便覺得這溫姑娘不是什么好人,一直死皮賴臉地留在了顧家,曾經還害得舅母因為她,狠狠地罵了我和娘親!”
“難怪……”池宴一副惋惜地說道:“若是這溫姑娘還在,指不定還能與城主說一下,給她個名分呢?!?p> “哼,這種人不見了最好?!彪S即,只見琉璃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著實將池宴嚇了一跳。
琉璃悄咪咪湊在池宴耳邊,細聲說道:“聽說啊,顧哥哥這次剿匪便是遇著了溫姑娘,溫姑娘還與匪首拜堂成親,就連顧叔叔的死,都與她脫不了干系!顧哥哥回來之后,只要是關于溫姑娘的事,都會大發(fā)雷霆呢!”
琉璃不清楚那日的情況,若不是她花了好大力氣買通了那日跟隨顧南舒剿匪的下屬,恐怕還拿不到這么好的私密消息呢!
聽完,池宴唇角蔓延出不易察覺地笑容,她倒是十分感激琉璃給她帶來的消息,若是以后她回來了,這溫姑娘也對她造不成威脅。
“若是顧夫人知道的話?”池宴無意間提道。
看似無意,實則是她打算好的。若是以后她回來了,便將這事告訴給顧夫人,這人可是殺了她夫君的仇人啊!
“那自然是恨之入骨!”琉璃想都不用想,脫口而出。
恨之入骨?那不正好是她池宴想要的結果嗎?
可是她突然想到,按理說,這溫姑娘在顧家住好吃好,又怎么會跑去跟著賊人?她望著洋洋得意地琉璃,不禁陷入沉思。
若是她也能拿到琉璃的把柄,日后出了大事,也有她當替死鬼。
可憐的琉璃一心想要討好眼前的女子,殊不知人家一心想要利用她,自然也是最后琉璃才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