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成,我不會看錯。我自小跟著師傅,在藥堆里長大,五歲給師傅打下手,切、碾、炮制……七歲幫師傅配藥……到了現(xiàn)在,師傅常煉的丹藥,我亦可煉出來。
這藥丸外面有層包衣,蜜蠟制成,因此容易化開……”
這小道士倒跟許藥師的判斷一致,閆寸不由信了幾分。
閆寸收起錦囊,對不良人道:“將這小子帶下去,暫且關進縣衙牢獄?!?p> 小道士口中說著求饒的話,向前撲著想要去抱閆寸的大腿,被皂吏一把拖住,拉出了屋。
縣衙牢獄內(nèi)。
吳關,李孝節(jié)的牢房相鄰,七名獄卒圍在兩人的牢房交界處,加上牢房內(nèi)的兩人,總共九個。他們手里攥著紙條,紙條有半個巴掌大,每人都死死擋住自己的紙條,生怕旁人看到其上的內(nèi)容。
此刻,李孝節(jié)正指著一名獄卒道:“我是預言家,與我爭搶的必是狼,昨晚我已驗過,你是鐵狼!”
那被點明身份的人急了,剛要張口辯解,就見有獄卒押著一個小道士進來。負責押解的獄卒見眾人玩的歡實,嚷道:“帶我一次啊,帶上我啊。”
他猴急的樣子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吳關看著小道士,道:“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獄卒忙解釋道:“清淼道人的關門弟子……”
“哦,”吳關點頭道:“想起來了,你跟清淼道人去過我家,做法給我治病來著。”
吳關洗掉了臉上的胭脂水粉,小道士自然認不出來,只迷茫地看著他。
吳關又對獄卒道:“跟我關一起吧?!?p> “這……”獄卒有些為難,從前可沒有兩人共用一間牢房的先例。
李孝節(jié)不耐煩道:“行了行了,我做主,人就關吳郎那里,能跑了不成?還玩不玩了?你,還有你,不玩出去看門?!?p> 獄卒無奈,只好將小道士送進了吳關的牢房。
小道士瑟瑟發(fā)抖,吳關安慰道:“你莫怕,既來之則安之吧?!?p> 李孝節(jié)伸手砸了一下兩人之間的磚墻,“吳郎莫管他,咱們繼續(xù)。你這游戲真有趣,比飲酒作詩什么的有趣多了。”
“好好好?!眳顷P又對獄卒叮囑了一句:“碰到閆縣尉,請他來一下,就說……就說我想起了一些事,能幫到他?!?p> “得嘞,一定將話帶到。”
獄卒其實想要立馬去叫閆縣尉,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郎君絕不像傳聞中那般癡傻。
短短一天,他已抱上了清河王的大腿,清河王對其稱兄道弟。即便沒有閆縣尉罩著,也須得好生對待。
獄卒也確實去尋了閆寸,被告知閆縣尉出門辦事了。
親仁坊,盧從簡的住處。
閆寸靠在盧府外墻,最后一次盤算關于盧從簡的情況。
從小道士給出的信息來看,那毒丸就是沖著盧從簡去的,他走了狗屎運,自己沒吃,倒是轉(zhuǎn)送了劉員外,讓劉員外成了替死鬼。
萬年縣衙查上門去,使他知道劉員外是被藥丸毒死的。
那時候盧員外應該有了警覺,知道自己有性命之憂。
而后,他獨自騎馬去玄都觀找清淼道人——閆寸猜測他是去對質(zhì)的。
可他為何不對官差說出實情?
閆寸又想到了盧員外的另一重身份:為太子經(jīng)營生意的商人。
這個盧從簡身上的疑團,真是越來越多了。
想不明白,閆寸就不想了,他更喜歡實際行動。
他翻墻進了盧府。
閆寸來過一次盧府,雖不是特別熟悉,但對府內(nèi)大致布局已有印象,不怕走錯。
他憑著印象,朝上次待過的小書房摸去。
小書房的書架上擺有許多卷籍,上次他隨手翻了兩冊,其一是講長安地區(qū)志怪的書,其上有批注,能看出主人在刻意了解獵奇的故事,許是想找些談資。
還有一個記錄著人名和錢數(shù)的冊子,像是賬簿,可惜上次只匆匆一瞥,來不及細看。
這次閆寸想好好看看小書房內(nèi)的卷籍,說不定會有收獲。
轉(zhuǎn)過一處院角,閆寸看到了小書房,但同時他也看到了盧員外。
閆寸疾退兩步,躲在院角的一塊奇石后,只見盧員外獨自一人自后院的月亮門轉(zhuǎn)出,穿過回廊進了小書房,行色匆匆。
還好,閆寸想著,若他早一步進了書房,此刻就要被堵個正著,那可太尷尬了。
閆寸看了一眼夕陽,他決定在這里等候一刻,若一刻后盧員外還不出來,他就去別處搜尋線索。
他只等了三個彈指。
書房內(nèi)出來一人,不是盧員外。
那是一個穿短打勁裝的男人,中等個頭,中等身材,手執(zhí)一把約二尺長的劍,雙目炯炯有神。
一出門,男人便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很快他選中了一條路徑,和閆寸來時一樣,他專挑墻根、廊柱背后之類利于隱蔽的地方行走。
看著那人,閆寸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留步!”
閆寸自奇石后轉(zhuǎn)了出來。
形骸
不能發(fā)書評真特么……以后怎么跟你們斗智斗勇?怎么發(fā)現(xiàn)可愛的二貨讀者?怎么回懟噴子?寫書還有什么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