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輕游與蕭淼招呼一聲,又對蕭卿若囑咐了一下。便隨著明月,來到一處茅屋前,那茅屋四處漏風(fēng),似隨時便要坍塌一般。
單輕游上前,跪拜道:“弟子參見師父?!?p> 楚寒蟬道:“起來吧…咳咳…”
只見楚寒蟬已面容枯槁,時有咳嗽,如風(fēng)中殘燭,片刻便要熄滅。
楚寒蟬道:“你將他們都帶回來了?”
單輕游道:“是,師父?!?p> 楚寒蟬道:“好,那就好,上官危在旦夕,憐兒回來,或還有一線生機(jī)?!?p> 單輕游道:“師父,除了憐師叔,真無別的辦法可以救上官將軍了嗎?”
“什么將軍!你要叫他師叔!不許叫將軍!”楚寒蟬突然大怒。
單輕游趕忙道:“師父息怒,弟子不敢了?!?p> 楚寒蟬道:“上官心脈重創(chuàng),能憑吊這一口氣已是不易,又有何方法,即使有,又如何施展的開,只有你憐兒師叔的兵技巧,也許可以一試?!?p> 單輕游道:“師父,我們不是只剩下兩脈了嗎?”
楚寒蟬道:“本有三脈,不談也罷?!?p> 單輕游道:“師父,還有一事,弟子此次出谷,遇見一女子…”
楚寒蟬道:“哦?你動心了?我以為…”
單輕游道:“師父!非也!是那女子會用勢之法,卻非本門之人,只是上是否還有別的門派會用勢?”
楚寒蟬聞言,神色一凜,道:“也許有,亦未可知,只是…”
單輕游道:“師父,我猜測可能此女師從權(quán)謀一脈!”
楚寒蟬道:“你的猜測,確有根據(jù),只是…權(quán)謀一脈與我等已分家千年,不知是否是其傳承。”
單輕游道:“即使并非權(quán)謀脈,那也定有關(guān)聯(lián),懇請師父容弟子探查?!?p> 楚寒蟬道:“這下又要辛苦你了?!?p> 單輕游道:“師父,休要客氣,我是您徒兒,又是本門弟子,此乃份內(nèi)之事?!?p> 楚寒蟬道:“多年來,你一直東奔西跑,本門已式微久矣,傳人寥寥,這一代有你,我也便放心了。”
單輕游道:“師父,憐師叔還收了個徒弟?!?p> 楚寒蟬道:“是嗎?那她那一脈,亦有傳人也,所收何人?”
單輕游道:“乃是京城太師府蕭家的三公子,蕭淼?!?p> 楚寒蟬皺了皺眉頭,道:“此人為人如何?你可知道?”
單輕游道:“稟師父,此人與我,也算生死之交,為人正直,知書達(dá)理?!?p> 楚寒蟬道:“那也算尚可,不知天賦如何?!?p> 單輕游道:“蕭大哥聰穎過人,武學(xué)奇才?!?p> 楚寒蟬道:“哈哈,竟讓她尋著這么一個好材料,此人年歲如何?”
單輕游道:“蕭大哥約莫已過而立。”
楚寒蟬道:“可惜,若早二十載,便尚有希望?!?p> 單輕游道:“師父,有希望是指?”
楚寒蟬道:“便有希望練成奪天。”
單輕游道:“技巧一脈的絕學(xué)?號稱奪天造化,起死回生,塑血肉,生白骨?”
楚寒蟬道:“沒錯?!?p> 單輕游道:“可是…師父…我們…到底要回生誰?”
楚寒蟬不言不語,好半響,才道:“你去吧?!?p> 單輕游道:“弟子告退。”
出了門,卻發(fā)現(xiàn)蕭卿若已在門外等他。
單輕游趕忙迎了上去,道:“卿若,你怎么在這兒?”
蕭卿若道:“你被你師父喚去之后,清風(fēng)來尋我,我?guī)煾敢矄玖宋胰?。?p> 單輕游道:“那…你師父尋你何事?”
蕭卿若道:“我?guī)煾缸屛易??!?p> 單輕游道:“走,走到哪兒去?”
蕭卿若道:“我也不知,他只說大劫來臨,讓我走?!?p> 單輕游道:“大劫?什么大劫?”
蕭卿若道:“我不知道,可我不想一個人走!我也不想走!”
單輕游道:“你平日都想著出谷,怎么今日不想出去了?”
蕭卿若道:“平日里有你,今日里又沒你?!?p> 單輕游被她說的一呆,愣愣道:“那我和你一起走?!?p> 蕭卿若輕輕地道:“好。”
“你們要去哪兒?”
卻是林紫仙與蕭淼。
“如今天色已晚,不若等明日,我?guī)煾妇戎紊瞎賹④娭笤僮??”蕭淼道?p> “蕭大哥,你不問我們要去哪兒?”
“不錯?!?p> “也不問我們?yōu)楹我???p> “不錯。”
“那你是準(zhǔn)備與我們一起走了?”
“也不錯?!?p> 單輕游又看向林紫仙,道:“你也要一起?”
林紫仙撇了撇嘴,道:“那是自然。”
單輕游道:“我與師父說了你?!?p> 林紫仙道:“那我是否正奇?zhèn)魅???p> 單輕游道:“不知道。”
林紫仙道:“不知道?”
單輕游道:“沒錯,就是不知道,斷隔千年,渺無音信,如何知曉?”
蕭卿若道:“不如去問問我?guī)煾福俊?p> 單輕游道:“你師父能知道?”
蕭卿若道:“也許,他總愛看師門古籍?!?p> 說罷,一行人便來到問道屋前。
“師父!弟子有一事相詢?!笔捛淙舻?。
“何事?”葛抱樹道。
林紫仙也不說話,抬起手,一股勢籠罩全身,好像一個罩子,將單輕游等人罩在里面。
葛抱樹渾身一震,他只感覺林紫仙等人周身旋起一股勢,朦朦朧朧。
葛抱樹抬起一指,緩緩指出,一道勢被其指引,緩緩向林紫仙射去。
經(jīng)過了林紫仙的勢罩,這股勢竟像是入了什么牢籠一般,掙扎不斷,而葛抱樹也有些控制不住這股勢。
葛抱樹一試即收,那股勢失了葛抱樹的支撐,不消片刻,便像水滴入海,被林紫仙的勢罩影響同化。
隨即,林紫仙亦收了罩子,便對葛抱樹道:“前輩,不知您可知我這功夫的來歷?”
葛抱樹沉思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你這功夫,確是我正奇門的功夫,你從何處學(xué)得?”
林紫仙“啊”地一聲叫起來,道:“我就知道!我也是正奇?zhèn)魅?!”又對單輕游道:“這下我們也是同門師兄妹了哦?!?p> 單輕游也莫名的有些高興,道:“你不是向來以我姑奶奶自居,怎么愿意做我的師妹?”
林紫仙道:“師妹難道就不能做你的姑奶奶嗎?”又對蕭卿若道:“卿若師妹,你說對嗎?”
蕭卿若一時不知是什么感受,只感到有一些不暢快,便道:“我可不做輕游的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