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
林約穿戴好衣冠,打開房門。
暖暖的陽光透過清晨薄薄的晨霧,洋洋灑灑的照耀在身上??粗矍坝撵o的美景,林約想起古代白居易的一首詩,
宿鳥動前林,晨光上東屋。
銅爐添早香,紗籠滅殘燭.
頭醒風(fēng)稍愈,眼飽睡初足.
起坐兀無思,叩齒三十六.
何以解宿齋,一杯云母粥.
伴隨著詩意的美景,林約揚(yáng)起手中的白色瓷笛。一曲唯美的”清晨令“給清晨注入不一樣的活力。
約莫半個時辰后,暖陽已經(jīng)高高掛起。林約也停下了練習(xí)吹奏笛子,簡單吃過早飯,向著林家主廳走去。
星靈界規(guī)矩禮儀甚多,如早晨問安,九大家家族未婚嫁女子在外需輕紗遮面等。
來到主廳,此時里面有著不少人員。大都是早上問安的長輩與小輩。
林約邁步走入,對著坐在正中間主位上的林滄與唐婉兒欠身問候道:“爹,娘。身體金安!”
“約兒,昨日下午你爹找你什么事???”看到林約,坐在右邊主位上的唐婉兒溫柔的對林約問道。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希望我能去與上官恬溪多接觸接觸?!傲旨s如是回答道。
“哦?“唐婉兒美目瞥了一眼正坐在其旁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林滄,才又笑著說道:“多與那上官恬溪接觸接觸也好,最好能把她變成咱林家的兒媳婦。呵呵”
額!林約額頭露出黑線。
在他的記憶里,自己的娘親是一個特別溫柔慈藹的母親。
但在別人,尤其是在林滄看來,溫柔這個詞語是絕對與唐婉兒一點兒邊都沾不上。
林約的母親,唐婉兒在還沒嫁給林約父親的時侯,便已經(jīng)美名遠(yuǎn)揚(yáng)。
當(dāng)時她的美貌在龍都也是享譽(yù)盛名。
可就是她的性格實在不像一個大家閨秀,簡直比男人還要男人。
唐家,也是龍都四大家之一。
唐婉兒是唐家的大小姐,也是唯一一名小姐,從小便被寵著。
所以,她想修煉靈氣,練習(xí)武功唐家人也是沒有反對。
唐家人沒想到的是,唐婉兒還真的一練就是十幾年。
雖說九大家都修煉靈氣,但偏重還是不同的。
其中上官家與林家以及無名家是主要以修靈為主,而其他六大家則更多偏重于商業(yè)。
簡單來說就是,有喜歡錢的,有喜歡權(quán)的。
唐婉兒那敢愛敢恨,敢打敢作的性格使得有許多仰慕她容貌的男人,卻沒一個敢上門提親的。
無奈之下,唐家也是后悔當(dāng)初讓得唐婉兒專注修靈,練武。
只是,世上沒有后悔藥。
后來,好像是一次比試唐婉兒輸給了當(dāng)時林家的大少爺,也就是林約的父親,林滄。
自那以后,唐婉兒便經(jīng)常纏著林滄并說一定要打敗他。
可能是不打不相識,越打越相愛吧,最后二人竟然情投意合,成親了。
也終于是成親之后,林滄開始變成了妻管嚴(yán),輸給了唐婉兒。
當(dāng)然,他輸?shù)檬切母是樵浮?p> 只是在林滄與唐婉兒成親那一天,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蝶竟然從鳳都特意送來賀禮。
唐婉兒明明白白的從上官蝶那目光中看出了對林滄的愛慕,洞房當(dāng)晚便沒讓林滄上床。(當(dāng)然,這件事旁人都不知曉)
原來是林滄曾經(jīng)游歷江湖時救過上官蝶一次,只是唐婉兒經(jīng)常拿這件事欺負(fù)林滄。
而上官恬溪就是上官蝶的女兒。
咳!
林約干咳一聲,頗為無奈的說道:“爹,娘。那我先回屋了?!?p> 見到母親點頭,林約想著抓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免得遭受林滄與唐婉兒的殃及池魚。
嗯哼。
“約兒,不要忘記今天晚上朝鳳樓去拜問一下上官家的那誰?!本驮诹旨s打算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一直未曾開口的林滄突然說道。
完了。林約心中如是想到。
果不其然,聽到林滄話語的唐婉兒美目變得凌厲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林滄,仿佛在等林滄的解釋。
哎,老爹你什么時候提醒我不行,非當(dāng)著母親的面。
哎!哎!哎!
“奧行,爹,我記住了?!绷旨s匆匆說了一句,又與正廳內(nèi)的其他叔叔長輩打了個招呼便趕緊離開了。
咳?!澳莻€,婉兒,我還有點事,先去處理了?!绷譁嬲f完,不等唐婉兒發(fā)話便想開溜,只是怎么可能呢。
唐婉兒瞪著林滄,淡淡的說道:“坐下,夫君。”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情緒。
林滄訕訕的又乖乖坐下。
正廳里的其他人都眼觀鼻,耳觀心的當(dāng)做沒看見。
只是其中林約他二叔的眼中透出極其隱蔽的怨恨,與嫉妒。
“夫君,是不是上官蝶給你寫信了啊。”唐婉兒對林滄極少數(shù)溫柔的問道。
……
林約走在花園的小路上,清新俊逸的臉龐上嘴角上揚(yáng)。右手拿著白色的瓷笛不時拍打著左手的手掌。
步伐輕松,心情愉快。
昨日因為白月瓷的郁悶之情也一掃而光。
就連此刻的陽光都是十分明媚,透過稠密綠葉垂下的婆娑光影映在小路上,與林約的白衣之上。
這一刻,顯得特別美好靜謐。
……
傍晚,林約依舊穿著一身白衣,手邊拿著瓷笛,一頭長發(fā)束在腦后。
劍眉星目,略顯幾分白皙的膚色襯的林約顯有幾分出塵而不染的靈氣。
只是林約嘴唇卻是微抿,眼光中的郁悶與煩躁快要溢出來。
原來,今天林約查了一天的關(guān)于“笛公子”的信息,結(jié)果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林家許多人都說未曾聽過什么“笛公子”,林約還特意派人去龍都各處打聽,得到的依舊是相同的答案。
就是鳳都,也沒有傳出過任何關(guān)于“笛公子”的消息。
他現(xiàn)在開始懷疑,白月瓷是不是在坑他。
其實根本就沒有“笛公子”這個人。
林約還特意打聽了白月瓷的信息,結(jié)果卻讓他吃驚。
白月瓷,白家的大小姐,有著“笛仙子”之稱,一手笛曲讓的許多人稱贊。
清冷,漂亮,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高貴,才女……
都是外界對其的評價。
“沒想到,她竟然是白家的大小姐?!绷旨s自言自語道:“只是九大家未婚嫁女子在外需輕紗遮面,為何昨日她卻沒有?”
“少爺,時間到了,我們該出發(fā)了?!本驮诹旨s暗暗思考的時候,他的隨從小六突然叩門恭敬說道。
原來是到了要去拜問上官恬溪的時候。
林約打開房門,小六正站在房門的臺階之下,對著少爺行禮說道:“少爺,馬車已經(jīng)備好?!?p> 馬車?
“我們走著去吧。如果時間來不及的話,就快走幾步。”林約搖了搖頭,并不想乘坐馬車。
“好的,少爺。“
林約走在前面,小六就緊緊跟在他的身后。
林約走的并不慢,比起常人要快的不少。因為林約也是一個靈者。
因此不大一會兒時間,林約便來到這氣勢恢宏的朝鳳樓。
只是可憐的小六卯足了勁追趕林約,還是被甩了好幾條街。
朝鳳樓的規(guī)模雖然不是龍都最大的,可絕對是龍都最富麗堂皇的。
正紅朱漆樓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題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朝鳳樓“。樓門外幾名伙計隨時準(zhǔn)備招待前來消費的客人。伙計身上穿著的衣物雖然不是貂皮,狐皮等極其昂貴的用料,卻也是上等的面料,做工也不是普通的裁縫能裁剪出的。
難怪龍都流傳這樣一句話:朝鳳樓的伙計,誰家比得了?
林約踏步剛欲走進(jìn),突然聽到旁邊店鋪中傳來吵鬧與毆打聲。伴隨著嘈雜的聲音,一名人影竟然從店鋪中甩出,狠狠砸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見到這一幕,林約瞳孔一縮。心中隱隱有怒氣升騰。
朝鳳樓的伙計自然是認(rèn)識林約的,急忙迎上前:”林少爺,里面請?!?p> 林約擺了擺手,指著那家還在吵鬧的店鋪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伙計嘆了口氣,低聲說道:”那家店鋪原本是一家裁縫鋪,裁縫手藝挺好,又因為臨著朝鳳樓,生意也是不錯。那本來是幸福的一家人,可誰想到唐家的紈绔少爺唐宗峰看上了他家女兒,說要娶她為妻。女子死活不同意,這不唐宗峰上門直接搶人。哎,可憐了那一家人?!?p> 聽到這,林約終于是忍不住。提速沖向了那家店鋪。
伙計見狀,心中感慨道:”都說林家大少爺宅心仁厚,為人極善,果然是這樣。'
小六好不容易追到朝鳳樓,就又看到自家主子急匆匆的沖向了另外一家店鋪。
“少爺,等等我啊?!?p> 砰!
林約一腳踹開店門,看到屋內(nèi)的場景后,滿腔怒氣終于遏制不住。
他上前一腳踹開那還在毆打蜷縮在地老嫗的年輕男子,憤怒道:“你就是唐宗峰?”
唐宗峰只是唐家一個小少爺,并不是很受器重。
而且因為他體內(nèi)沒有靈根無法修靈的緣故,他在唐家的地位并不高。
林約這一腳力道不小,唐宗峰痛的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猛然被踹一腳的他怨毒的吩咐手下那三個年輕健壯的男子,說出來的話十分兇狠:“給我廢了他,我要讓他生不如死,敢踹我,活的不耐煩了吧?!?p> 得到吩咐的三個男子一齊沖向林約,不得不說這三個男子生的壯實,再加上練過幾手武功,一般人還真應(yīng)付不了。
可惜,林約是一個靈者!
一些仿佛肌肉記憶的動作行云流水般施展開來。
一記云手便將三人打退到一邊。
林約趁勢追擊,手掌快速印出。
砰砰砰!
三掌,那三人便趴在地上捂著胸口,哀嚎起來。
靈者,有千鈞大力。普通一一掌也不是尋常人受得了的。
見到隨從被輕易收拾掉,唐宗峰才抬起頭看向林約,他也是認(rèn)識林約的。
按輩分關(guān)系說來,林約還是他的表弟。
“林約,你這是什么意思?”唐宗峰也是聽過林約心地善良,經(jīng)常幫助弱小的事情,只是今天竟然被他碰上了。
林約平日里那一雙溫和的眸子這時冷冷的盯著依舊捂著肚子,卻站了起來的唐宗峰,一字一頓的說道:“自己去靈閣認(rèn)罪!”
“什么意思?”唐宗峰沒想到林約竟然讓他去認(rèn)罪,不相信的問道。
問完,他便后悔了。
啪!
林約一個發(fā)力,一巴掌打在唐宗峰的臉上,語氣更加冰冷:“我只說一遍,否則我不介意親自送你去!”
發(fā)覺林約是認(rèn)真的唐宗峰,語氣開始有些討好:“林約,我可是你表哥?!?p> 話沒說完,林約又是一個巴掌狠狠拍下,唐宗峰的臉頰已經(jīng)腫起。
“我說過,我不想說第二遍?!绷旨s右手抬起,又是一巴掌直接將他打昏過去。
“小六,把他送到靈閣。記住,要讓林家的人處罰?!绷旨s對剛剛趕來的小六說道,語氣中還透著一些冰冷。
小六聽了,身體一顫。不明白平日溫和的少爺怎么突然變成這樣。
不一會兒,小六便將唐宗峰,還有那三名男子帶走。
雜亂的鋪子里只剩下了林約,還有被打暈的女孩,與蜷縮在地上的老嫗。
看著可憐的母女,林約眸子里的冰冷褪去,他抓緊俯下身查看老嫗的狀況。
卻發(fā)現(xiàn)老嫗手指顫巍巍的指向鋪子門外,那一道躺在冰冷石板街道上的人影。
林約想起最初從鋪子里甩出來的人影,急忙跑出去。
那是一名年約五十的男子,頭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卻已沒了氣息。
林約心中一股憤怒又漫上來,眸子中也開始重新變得冰冷。
他抱起老人,突然察覺到一道目光直直盯著自己。
順著目光,他抬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朝鳳樓。
在門口,一名黑衣長發(fā),黑紗遮面的女子立在那里。
上官恬溪!
二人目光相接,看著女子那一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林約感到腦海中有什么被封住的東西好像要沖擊出來。
好痛!頭好痛!
本來抱著老人的林約,跌倒在地。抱著頭窩在地上,俊逸的臉龐扭曲,好像在經(jīng)受著巨大的疼痛。
上官恬溪本想上前查看一下,發(fā)現(xiàn)有人迅速的沖到了林約身邊。
白衣長發(fā),白紗遮面。
她跪在林約旁邊,將他的身體攬在懷里,清靈的眸子里承滿心疼。
白月瓷!
看到那雙眼睛,林約便認(rèn)出了她。雖然好像與她只是見過一面,可林約對她卻異常熟悉。
她怎么會忽然出現(xiàn),難道她一直跟著我嗎?
林約小聲呢喃道:“你怎么”
“會來”兩個字還沒問出口,林約痛的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