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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司機(jī)之活路

第027章 歪門邪道 不學(xué)也罷

的士司機(jī)之活路 守之以樸 3537 2019-05-12 20:43:00

  “跑的士,要嚴(yán)防十類人,難道,你師父沒有教過你?”胡震打斷晏可陽的思緒,直截了當(dāng)?shù)嘏端慕^招,“想當(dāng)初,老子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毒,無惡不作,就是不敢招惹十類人,你知道是哪十類人嗎?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訴你,誰叫你是我的朋友呢?晏可陽,你千萬要記住十字真言,‘老弱病殘孕、喪寵多醉惡’,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呢?這些人啊,你是惹不起的,他們不但磨磨蹭蹭、無形之中會浪費(fèi)你的寶貴時間,有些時候,還會弄臟你的座套、影響你的心情,甚至,出了問題,還要找你算帳……”

  “謝謝?!标炭申柭犃耍南?,但凡遇上老弱病殘孕,每個人本來就應(yīng)該伸出援手幫助的,胡震卻為了一己之私,把社會責(zé)任心和公德心都拋之腦后了,也許是胡震陰暗的心理,才會把每個人都相像得很壞吧。

  “到了明城,只要你請我吃頓飽飯,我一定會好好說道說道,保證你能成為明城第一人,當(dāng)然,這個排名是除了我之外的。”胡震想起明城的美食就嘴饞起來,舔著舌頭,又吞著口水,恨不能眼前就是美食,要統(tǒng)統(tǒng)裝進(jìn)自己的肚子里。胡震雖然要在晏可陽面前說教,也要吃飽肚子才能有精神。他已經(jīng)很得意了,“晏可陽,我可是免費(fèi)教你啊?!?p>  “謝謝?!标炭申柌挪幌『?,又心想,跟好人,學(xué)正道;跟壞人,學(xué)強(qiáng)盜。像胡震這樣的人,必須離他越遠(yuǎn)越好。

  “你啊,就知道說‘謝謝’,就看你怎么謝我啦?!焙鹫f著,突然靈光一閃,“要不,你幫我辦一件事情吧,很簡單的。”

  “什么事情?”晏可陽立即警覺起來,千萬別干違法犯罪的勾當(dāng),要胡震真干壞事,不但不幫忙,還得舉報他。

  “聽說李怡很漂亮,你幫我追他吧。”

  “師兄,不好意思,我不會追女人,真的。”晏可陽說的倒是大實(shí)話。

  “你難道就沒談過戀愛,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是在搪塞我吧?”胡震說。

  “談過,但不是我追人家的,”晏可陽還沒說完,胡震不用猜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說道:“你要說,是人家倒貼給你的?嗯,我看你還真有這個資本,長相出眾,也應(yīng)該有點(diǎn)文化,傻乎乎的樣子,很可愛。”

  “謝謝。”晏可陽被一個大男人如此夸獎,怪不好意思。

  “又來啦,謝什么謝嘛。李怡這個美人,我是要定了,快幫我想想辦法,我要行之有效、速戰(zhàn)速決的那種辦法,事成之后,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胡震加以利誘。

  “師兄,死者為大,我們還是先去幫助李怡處理好老人的喪事后,再談其他事情吧?!标炭申柺窃谔嵝阉瑒e跑偏了主題,鬧笑語就不好了。

  “知道?!焙鹱焐洗饝?yīng)了,心里卻不以為然,進(jìn)了明城市內(nèi),在路過一家鮮花店時,下車跟老板娘說,他要一束花、送給心愛的女人。老板娘當(dāng)然樂意效勞,精挑細(xì)選一番,打造了一束炫麗奪目的鮮花,美其名曰“鎮(zhèn)店之寶”,當(dāng)然,她從胡震這里狠賺了一筆,送走胡震時,笑得比鮮花還要美、比陽光還要燦爛。

  胡震說,他要給李怡一個意外的驚喜。

  晏可陽想,這派頭,沒有驚喜,只有驚嚇。

  果然,的士剛進(jìn)入太平路,胡震的舉動立即引進(jìn)了路人的非議。

  太平路是舊時期明城槍決犯人的地方,被明城人冠名為斷頭路,如今的殯儀館就設(shè)在路的盡頭處。所以,整條街都是治喪用品,出沒于此的人,無不因痛失親人而肝腸寸斷。然而,胡震卻手捧鮮花,滿臉喜悅,哼著情歌,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還特意把車窗搖了下來,偶爾把頭伸到窗外炫耀。

  無論社會經(jīng)濟(jì)是否蕭條,醫(yī)院和殯儀館永遠(yuǎn)都一樣的生意興隆,可同時容納數(shù)千車輛的停車場,因?yàn)樗勒哌^多、治喪親屬往來頻繁而導(dǎo)致車位十分緊張。胡震下車硬搶了一個車位,指揮晏可陽把的士停好,再一起四下尋找李怡。

  殯儀館的靈堂也分三六九等,正廳、副廳、偏廳各不相同,胡震就像一頭蠻牛,不聽晏可陽的勸,捧著鮮花往一個個靈堂里亂撞,眼睛只往身披孝服的少婦身上瞅,一見勢頭不對,拔腿再往外跑,一時間,引起了殯儀館的陣陣騷動。

  被數(shù)人聯(lián)合罵了一通,胡震才停下魯莽的行為,打電話給李怡。此時,晏可陽已經(jīng)通過殯儀館管理員指點(diǎn),在不起眼的偏廳處順利找到了李怡,并向李怡的媽媽赤誠地行禮敬香,李怡擦拭著眼淚還了禮,再接通電話,把位置告訴胡震。

  “姐,節(jié)哀順變?!标炭申柾说嚼钼磉叞参康馈?p>  “謝謝?!崩钼芏Y貌地點(diǎn)點(diǎn)頭。

  胡震看都沒看靈堂一眼,直奔李怡,雙手奉上最貴的鮮花,“李怡,你辛苦了?!?p>  “???”李怡一怔,差點(diǎn)嚇暈過去,身邊的晏可陽順手纏扶住。

  “我是李勒的大哥胡震啊,和你通過電話的,嘿嘿?!焙饟尣缴锨?,一手拿花,一手推開晏可陽,換自己來扶李怡。心想,要憐香惜玉,也是我胡震的事情,不用別人插手。

  “謝謝?!崩钼⒓赐χ鄙戆?,含笑地躲開胡震的手,上下打量一番,記在心里。眼前這個漢子,身上穿的還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服飾,難道真李勒在牢房里認(rèn)識的大哥?她之前從來沒聽李勒說過啊,多少有些警惕起來。

  “李怡,我們換個好一點(diǎn)的地方吧,這里太寒酸了。”胡震此時才掃視四周,整個偏廳僅五十平方大,正中央躺著逝者,圍著逝者遺體零散地擺放著一些假花,逝者前方兩側(cè)有幾排塑料椅子,椅子上坐著幾名親屬,正冷漠地看向自己。

  “不,這里已經(jīng)很合適了。”李怡低頭揉著長長的衣袖,小聲說道。

  “錢的事兒,你不用擔(dān)心,我有。”胡震說著,把鮮花硬塞給李怡,再從衣袋里抓了一把百元大鈔。

  “這是……”晏可陽想開口,又不知道怎么說。胡震衣袋里的錢,是搶晏可陽的,而晏可陽又是李勒心甘情愿給的。胡震打腫臉充胖子,多少有些不厚道。

  當(dāng)看了嶄新的數(shù)張百元大鈔上熟悉的順序編號后,李怡很快明白了,這些錢就是自己今天從銀行取來剛剛給李勒的,雖然,她并不知道這些錢已經(jīng)轉(zhuǎn)了幾道手,但可以確認(rèn),胡震是在拿李勒的錢當(dāng)人情。她見晏可陽欲言又止,又見胡震暗中對晏可陽吹胡子瞪眼,便不動聲色地收下了鮮花和錢,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只要你高興就好。”胡震油腔滑調(diào)的說。

  “嗯?!崩钼み^頭,不知是在竊喜,還是在抹眼淚。

  此時,有親屬氣憤地走上前,一把搶了李怡手中的鮮花,扔在地上,用腳踩得稀爛,并指著胡震和李怡大聲喝斥:“你,你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凈干不著調(diào)的事情,有在靈堂前談情說愛的嗎?”

  “我沒有?!崩钼裾J(rèn),泣不成聲。

  “李怡,不要怕,有我呢,我要換個好點(diǎn)的地方,才適合媽媽的身份?!焙鹫f著,對氣憤的親屬不管不問,自行走向逝者,微微鞠躬。

  “不用這樣的……”李怡含糊地反對,聲音小得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胡震真是司馬昭之心,口口聲聲稱逝者為“媽媽”,不就是想和李怡成為一家人嗎?見李怡的反對柔弱無力,不過是做做樣子,親屬憤憤地數(shù)落胡震:“你以為殯儀館是你看開的,想怎么換,就怎么換?”

  “有錢能使鬼推磨,天下沒有辦不成的事情?!焙饳M眉豎立,嚇得親屬退了兩步。

  錢,胡震有嗎?知道他底細(xì)的,只有晏可陽。所以,他再次暗示晏可陽不要亂說話。晏可陽也懶得操這份心,對李怡安慰了幾句后,就走了。

  胡震立即跟了出來,追上晏可陽,說道:“找方源去?!?p>  胡震要找方源,肯定沒好事兒,晏可陽并不想把戰(zhàn)火惹向方源,奇怪地問道:“師兄,你找方源干什么?”

  “拿點(diǎn)錢用用?!焙鹨膊浑[瞞。

  天色已晚,方源已經(jīng)下班離開唐潮大樓,要找他,只有去他家?!皫熜?,我不知道方源家在哪兒,你知道嗎?”晏可陽故意這樣問,是因?yàn)槁犝f方源有狡兔三窟的習(xí)慣,這些年,方源到處購置房產(chǎn),經(jīng)常換地方居住。胡震在監(jiān)獄這些年,肯定不會輕易找到方源。

  “不知道?!焙鸬拇_被問住了,不過,他不死心,還是叫晏可陽開車,離開殯儀館再說。晏可陽正要發(fā)動的士、駛出停車位,太平路上突然浩浩蕩蕩來了很長的車隊,由于殯儀館的停車位很緊張,車隊無法進(jìn)來,把路都堵上。

  晏可陽的的士自然無法動彈,只好前去看看。

  “大家相互讓讓,相互讓讓……”晏可陽見殯儀館的保安只關(guān)心里面秩序,對門口的車隊愛莫能助,便自告奮勇,當(dāng)起了“交警”,到太平路上疏導(dǎo)交通。

  車隊很特殊,都是的士,而且,都是唐潮集團(tuán)的的士。晏可陽是唐潮集團(tuán)的新人,雖然沒幾個人認(rèn)識他,但都很配合,很快就打開一條通道來。至少,殯儀館里的車能往外走了,晏可陽正想問問大家為什么都到這兒來,胡震等不耐煩了,在不停地按喇叭,催促他趕快走。晏可陽剛回到車前,突然看見車隊的人紛紛棄車步行,正朝殯儀館內(nèi)走來,隊伍中,出現(xiàn)幾個熟悉的人影,老桂、徐敏還有方源。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标炭申栢哉Z道。

  “你說什么?”胡震感到莫名其妙。十秒過后,他明白了晏可陽的話,因?yàn)椋幸浑p熟悉的眼睛,也被他發(fā)現(xiàn)了,上前攔住來人的去路,打量過后,說道:“方源。”

  “老炮,什么時候出來的?也不提前通知一聲,你不夠朋友?”方源一眼認(rèn)了出來,假惺惺地關(guān)心起來。老炮,是胡震的江湖混名,十年前的明城,人盡皆知。

  “既然是朋友,你他母親的,就不用客氣了?!?p>  “當(dāng)然要客氣了,客氣才能顯得有禮貌嘛?!狈皆绰犃撕鸬呐K話,皺著眉頭說道。

  “你家屋頭的,你胖了,胖得像彌勒佛?!焙鹫f道。

  “你瘦了,瘦得像猴子?!狈皆椿鼐戳艘痪?。

  兩人的比喻,彌勒佛和猴子,高下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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