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附近靠山屯的山民,男的叫傅松,剛剛服徭役回來,女的叫薛一梅,最近經(jīng)常給東泉盛送魚,可能不知道里面的道道兒,將豆腐秘方賣給了東泉盛?!彼薅J真回道。
之所以這么快就掌握了薛一梅夫妻的情況,是因為這些日子?xùn)|泉盛太過火熱,冬季活魚吸引了鎮(zhèn)里許多有錢人來這里消費,他的視線自然也跟著轉(zhuǎn)移到那里。
作為東泉盛唯一的活魚供貨商,薛一梅的底細他早就查的一清二楚,恐怕陳家也是表面上不動聲色,傅家的底細肯定也早就掌握了。
“哦?陳貴不是不識數(shù)兒的,能將秘方買下來,說明燕王有過交代。”宿致遠微微瞇了瞇眼睛,目光里閃過一絲了悟。
“是!屬下也是這么猜測!”宿二點了點頭,非常認同主子的話。
“嗯,有點兒意思了,”宿致遠想了一會兒,吩咐道:“這樣,你暗中派人盯著點兒,要是??????傅家有什么危險,就幫一把!”
“是!”宿二躬身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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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梅不知道自己在街上喊了一嗓子,卻給自己今后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直逼本來還算和諧的婚姻。
此刻,她背著筐子氣喘吁吁的追上了已經(jīng)放緩腳步等著她的傅松,兩人一前一后到了東泉盛酒樓的門口。
因為時間尚早,酒樓門口孫喜和李二正拿著掃把在打掃門前的空地,見薛一梅、傅松先后走了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李二搶上一步笑呵呵的沖著薛一梅說:“大嫂,你來的好早哇,快進去吧,掌柜的正等著你呢?!?p> 現(xiàn)在薛一梅已經(jīng)成了酒樓的貴客,已經(jīng)不需要進去通稟了。
孫喜恭敬地向薛一梅頷首示意,拿著掃帚繼續(xù)掃地去了。
薛一梅也笑著向兩位小二點點頭,看了傅松一眼,帶頭走進了酒樓。
傅松見薛一梅和酒樓里的人這么熟悉,若有所思的跟在了薛一梅后面,可就在想要進門時,被李二攔了下來。
“哎哎,你誰呀?愣頭愣腦的不說一聲就往里闖,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懂不懂規(guī)矩?我讓你進了嗎?”
傅松差一點兒撞上冷不丁攔過來的李二,見這個小二做張做勢的狗眼看人低,一張俊臉忍不住陰沉下來,緊緊地盯著他刻薄的嘴臉,低沉的嗓音裹挾著冰碴直逼向李二:“你說啥?!你再說一句?!”
傅松渾身散發(fā)著陰冷的懾人氣息,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著,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高大的身軀倏地湊近李二,像座山似的直壓下來。
李二覺得周圍一股無形的威壓突然向自己逼來,讓他覺得面對的不像是一個人類,倒像是一條伺機攻擊他的陰冷的毒蛇,頓時嚇得腿都軟了,脊背上倏地冒出了一層冷汗。
薛一梅見了,急忙走到傅松跟前,看著李二解釋道:“李小哥兒,這是我丈夫,是跟著我賣魚來了?!?p> 剛才她也聽見了李二的話,見傅松俊臉難看,俏臉忍不住也沉了下來,看著李二質(zhì)問道:“咋地啦?為啥不讓我丈夫進來?”
“沒??????沒有沒有,小的不知道您是??????大嫂家里的,對不起,小的真是該死,都是小的有眼無珠,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請您請!嘿嘿??????”李二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結(jié)結(jié)巴巴的把路讓了出來。
心里不禁暗罵自己真是瞎了眼,這人一看就不好惹,沒看孫喜那孫子都沒管嗎?自己沒事兒攔住這活閻王干啥。
這人既然是跟著薛一梅來的,那肯定不是壞人??????就算是壞人,責任也是五五分成,有孫喜那孫子頂缸,跟他有個屌關(guān)系?自己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傅松陰沉著臉沒再吭聲,陰冷的看了李二一眼,神色淡定的進了酒樓,他機警地四下張望了幾眼,見沒有什么異常,便老實的跟在了薛一梅身后。
薛一梅安撫的看了他一眼,帶著傅松徑直進了后院。
聽到動靜的陳貴從東廂房迎了出來,笑呵呵的說:“大妹子好早,一路辛苦了,那啥,今天有空閑嗎?是不是準備教授做豆腐?“
不等薛一梅開口,看了她背后空著的筐子一眼,臉上有些失望:”哎?今天沒有魚???”
“陳掌柜也很早哇,你可說錯了,今天還帶來一些魚蝦,就是少了點兒?!毖σ幻芬哺吲d地說著,扭頭將后面的傅松讓了出來,傅松背后的筐子自然也呈現(xiàn)在面前。
見陳貴有些愣怔,薛一梅給雙方介紹道,“這是我丈夫傅松,這位是酒樓的陳掌柜。”
陳貴的目光對上傅松面無表情的俊臉,愣了一下,似是對傅松渾身的氣勢有些意外,但他畢竟見慣了各種客人,習慣長袖善舞,很快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很客氣的對傅松點了點頭,目光特意盯了傅松背后盛魚的筐子和手里的兔子一眼,卻仍然看著薛一梅說:“先讓人稱一下吧,然后我們再談其他的事情?!?p> “好!”薛一梅也沒意見,她還想去雇一輛騾車或者驢車,然后去買東西,再去傅松他們租賃的小院去接人呢,因此也不想多耽擱。
陳貴招呼兩個過秤的小伙計過來,很快過了秤。
魚蝦一共是五斤二兩,因為蝦少,就全部按照魚的價格算的,四十八文一斤,共得銀錢二百五十文,給算的整數(shù)多算了。
算完了帳,付清了銀錢,薛一梅將錢裝入了錢袋里。
陳貴盯著傅松手里的兔子,說:“傅大兄弟,你這兔子賣給我們吧,我保證給你個實惠價?!?p> 傅松顛了顛手里的兔子,盯著陳貴問了句:“多少錢一斤?”
陳貴上前查看了一下兔子的毛色和大小,摸著下巴想了一下,說:“我給你三十文一斤,怎么樣,夠意思吧?”
傅松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將兔子扔在了地上:“好,賣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