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張敬信看著薛一梅說:“侄媳婦兒,房子暫時沒事兒了,以后要是再有事兒你就去家里吱一聲,都是小事兒,別不好意思?!?p> “哎哎哎!”薛一梅急忙連連答應(yīng)著,看著大家感激的說,“謝謝張大伯、長貴伯和各位叔叔兄弟,忙活了半天連口水都沒喝,真的是??????”
“嘿嘿,侄媳婦快別說了,再說就遠了,傅松不在家,誰叫咱們離得近呢?是不是?幫把手也不費啥事兒?!崩铋L貴拎著鐵鍬笑呵呵的說。
“長貴說得對,咱們都不是外人,不要太客套了?!睆埦葱趴戳藮|屋一眼,將梯子放到了驢車上,“行了,快回去收拾收拾吧,幾個孩子還得你照看呢,以后有事兒記得找你大伯娘?!?p> “你放心,有我家在左近住著,你就放心住,誰也不敢上你家找不自在去!”
說著,大手一揮,帶著大家呼啦啦的向山坡下走去。
薛一梅站在山坡上,看著大家遠去的背影,在雪后初晴寒風凜冽的山坳里,她的心里卻熱乎乎的,感覺從未有過的溫暖。
她手搭涼棚看了看日頭,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快到巳時了,急忙回到院子里開始忙活起來。
她先把院子外面的積雪掃出一塊干凈地方,將柴火垛上的積雪也打掃干凈,然后回到院子里關(guān)上院門,插緊門栓,拴好繩子,繼續(xù)打掃茅房里的積雪。
茅房四周是用木棍圍成的木柵欄,下面埋了一口粗瓷缸,粗瓷缸上面放著兩塊厚厚的木板,既沒有屋頂,也沒有門,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簡易的茅房。
茅房外面有一個臟兮兮的木桶和一個長長的木勺,這是用來撈糞的工具。
農(nóng)村長大的薛一梅,對這一切還算接受。
讓她接受不了的是解大手時得用劈開的高粱桿擦屁股,來月事時,用布袋子裝草木灰。
她決定以后要是掙到錢,說什么也得買些廁紙,再買些棉花和布頭,做幾個衛(wèi)生巾。不是她矯情,飯都吃不飽還想著這些,實在是這些??????真的是讓她接受不了。
不過在這之前,得想辦法掙錢才行。
現(xiàn)在家里除了二十多斤蕎麥面,只有五十多斤黃豆,距離明年麥收打下糧食還有最起碼八九個月。據(jù)觀察,這里很像前世的北方,不然不會這么冷,至于具體是現(xiàn)代的哪里,她也說不好。
這里的莊稼都是一茬熟,因此大都種植春小麥、高粱、蕎麥、水稻和豆類,從作物的生長上,應(yīng)該接近于華北、東北的結(jié)合部。
傅家兩畝地都是種植春小麥和高粱,兩畝地輪換著種。
春小麥一般是三月下旬或者四月上旬播種,七月中下旬收獲。
高粱種的稍晚,都是五月左右種植,八月底或者九月初收割。
黃豆是薛一梅婆媳開發(fā)的荒坡地,和高粱的播種期和收獲期大致相同。
現(xiàn)在是大周朝建武十八年十一月中旬,確切地說是十一月十二日,距離打下糧食還差得遠。
她們大小四口人,家里只有二十多斤蕎麥面,別說頂?shù)矫髂晷录Z下來,恐怕不到過年就得餓死。
可是,現(xiàn)在她手里什么都沒有,還外欠五兩銀子的債務(wù),就得想一個不要本錢的買賣。
可是,家里除了黃豆什么都沒有,如果有石磨她還可以學(xué)著做豆腐。雖然也掙不了幾個錢,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可惜,傅家窮的叮當響,石磨那么昂貴的東西是置辦不起的。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生豆芽賣。
只是,這里別的沒有家家黃豆有的是,每個主婦都有一手生豆芽的技藝,就算鎮(zhèn)里菜市場也極少有賣豆芽的,因為就算生出豆芽來,也沒有市場。
不過,不管有沒有市場,生豆芽都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了,不試試怎么知道有沒有人買?哪怕少掙錢也比一文錢不掙要強。
正在薛一梅滿腹心事、暗暗盤算之際,卻聽屋子里幾個孩子鬧了起來。
此時,屋子里傅歡和丫丫都睡醒了,睜開眼見屋子里沒有薛一梅的身影,忍不住不約而同的尋找起來。
“嫂子呢?”傅歡揉了揉眼睛,慌張的叫了起來,“我要嫂子,嫂子!嫂子!??????????”
自從李氏去世,傅歡就非常粘薛一梅,雖然只有兩歲半,但她已經(jīng)漸漸懂事了,懵懵懂懂的知道娘親不在了,心里那份依賴和支撐轟然倒塌后,驚慌無助之下就把薛一梅當做了娘親,雖然口口聲聲叫著嫂子。
丫丫也撇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子:“娘!我要娘!”
一直凝神聽著外面動靜的傅平,只好脫鞋上炕笨拙的給她們穿好了衣服,又將被褥胡亂疊好暫時放在一邊,哄道:“乖啊,歡歡你是丫丫的姑姑,可不能不懂事兒,咱嫂子就在外面,哪兒都沒去,不信,你聽,咱嫂子正干活兒呢?!庇趾逯狙镜溃骸昂醚狙荆隳镉H就在外面,等一會兒就進來了,你和你小姑姑先在屋子里玩會兒好不好?”
丫丫聽了,急忙跌跌撞撞的撲到窗臺上,湊到窗戶紙上被風吹裂的縫隙往外看,嘴里不住的糯糯的喊著:“娘!娘!??????”
薛一梅早聽見了屋里的動靜,笑呵呵的應(yīng)道:“知道了,娘馬上就屋去了???丫丫聽話,等著啊!”
傅歡聽見了嫂子的說話聲,卻光著腳要往炕下出溜,嘴里不住的叨叨著:“嫂子,我去找嫂子!”
傅平一下子抓住了她,忍不住呵斥道:“跑啥跑?外面冷得要命,光著腳鞋都不穿,你想得病啊?”
傅歡被二哥說的得病嚇住了,因為娘親就是因為得病不見了的,怯怯的伸回了要下地的腳丫子,也跟著丫丫撲到窗臺上,不住的叫著:“嫂子!嫂子!”
“知道了!知道了!”
薛一梅被屋子里的兩個小不點兒鬧得放下了手里的笤帚,關(guān)上廂房簡陋的房門,拍拍身上的灰塵,嘴里答應(yīng)著,走進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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