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星河,黑夜更加幽暗,夜風更添冷意。
無人問津的樹林,一處湖泊空曠之地,火光映照出三道在撲哧撲哧忙活的身影。
琥珀、五十二、鱷魚三人合力找了幾塊扁平巖石圍住火坑,并在上頭橫放幾根長樹桿,倆人一鱷一手一爪,把狼肉懸于樹桿中,再用石板往口子上一封,簡易密封熏肉……睡等明早就制作完成。
另一邊的火坑上,火勢兇猛異常,大火般烤炙著接近一米高,寬八十厘米的純天然木頭。
外表已經(jīng)被烤得炭黑不溜秋,內(nèi)里空心干爽,隨著大火的灼燒,已經(jīng)揮發(fā)水份,并散發(fā)淡淡木頭的清香。
這木桶一切都是出自鱷魚之手,沒想到這貨濃眉大眼的如此手巧。
接下來五十二原本想和鱷魚一起到湖泊,倆人合力把水裝滿抬回來,誰知道鱷魚一聽,單手抓起木桶快步走到湖泊,自個去盛滿水回來……
放好盛滿水的木桶在火坑上,五十二推開琥珀和鱷魚,讓他們回營地休息,后續(xù)操作讓他來就好。
吃力地把放在一旁略微烤過的骨頭噗通噗通都丟了下去,放了幾大把湖鹽,抽了幾根粗木,把火勢調(diào)成文火燒烤,他這才疲憊不堪回到營地。
站身一看,鱷魚躺在披風毯,舒舒服服叼著樹枝翹著二郎腿,看著星空好不愜意自在,見五十二回來還對他友好點點頭。
而琥珀這邊,一個披風毯不大不小,她側(cè)身背對著鱷魚,都睡到邊去了,跟鱷魚恰好間隔了個空位。
五十二想了想,繞到琥珀旁蹲下,見她眼睛睜著,輕聲開口:“琥珀,晚上容易著涼,要不你睡中間,這樣少感風寒?!?p> ……
側(cè)過身子的琥珀,半個臉都藏在陰影里,她那雙淺藍色的雙眸變成海洋般深藍。
對視了幾秒,她才微微搖頭,“十二我沒事,你睡中間吧。”
“好吧?!币婄瓴粍訌棧迨粋€鯉魚打滾翻身就睡到她旁邊,成為漢堡包的主材料。
見氣氛有些微妙,五十二強忍著倦意和疲憊:“鱷魚你是龍人族的嗎?看你那么強,是不是經(jīng)常鍛煉?”
“嗯!”
“那你們族人呢?怎么就你一個人來參加訓練營?!蔽迨砼d致了。
“龍人一族崇尚強者為王的道路,未出世前就給父母丟到一些險峻地帶,讓他們孵蛋后自生自滅?!辩陱倪吷祥_課。
“孵蛋?”莫名的五十二想到了海龜,每年夏天它們都會從一個海域游到另一個溫暖的海域,上岸挖坑孵蛋。
據(jù)統(tǒng)計一個海龜能孵幾百個海蛋,除去意外壞死、天敵還有人類。
孵化出來的小海龜還要面臨海鷗禿鷹等飛鳥,就算成功踏入海水,也會被體型大點的魚蝦蟹吃掉。
真正存活率相當于百不存一,沒對比沒傷害,一想到孵蛋型與哺乳型(人類)天差地別的待遇。
五十二忍不住拍了拍鱷魚的肩膀:“鱷魚,今后我們就是好兄弟,好哥們,肚子餓就直說,我都做給你吃?!?p> 鱷魚聽后眼勾勾看過來,看得五十二心里毛毛的……這是感動不已還是哪里說錯話了。
“十二……你怕不是對龍人族有什么誤解吧,他們的蛋說是放到險峻的地方,其實是相對于我們,那些火山熔巖可是他們最好的孵化地,而且他們就算沒父母,也有著血脈記憶。”
“……”五十二無語看著琥珀,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這貨還背對著身子,他回過頭訕訕看了看鱷魚。
鱷魚看著星空,毫不在意咬著樹枝道:“我們出生就是為了強者的榮耀,除了必要的繁衍后代,我們一生都在追隨著龍人族的驕傲而前行,這是我們一族的習性,你不必介意?!?p> 這……五十二頓時沉默不語,這種事情一時難以接受,在地球人出生首先接觸的就是父母家族的親情,之后就是友情,愛情。
而鱷魚他們一族卻為了種族的榮耀而奮斗,或許這是他的信仰吧,莫名的五十二升起想探索、想更多接觸這個世界。
心中感慨橫塞,夜色沉靜安寧,鑒于鱷魚不太好的身世,五十二也沒敢踩雷去打聽琥珀的事情。
就這樣時不時搭腔,在不熟悉的地方,剛認識的朋友,有一句沒一句地臥談著。
篝火被占用之后,光亮漸深,樹林漸漸安靜,五十二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xiāng),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興奮與恐懼并存的夢。
在夢里,五十二來到了訓練營,在里面學到了異世界的超能力,力量更是一日千里,短短時日就得到樹界管理者們的青睞,并在琥珀鱷魚倆位隊友都幫助下,組建新的勢力,并和樹界統(tǒng)治者扎哈特發(fā)生沖突,成功將其打敗拿到新任大帝名諱,之后更是帶領(lǐng)數(shù)萬冒險者一路橫推“巴哈姆之層”背面的峽谷深淵,成功在那抓獲潛逃的毀滅神-盤古之卵。
摧毀了這個危害倆界的隱患后,地球也和樹界正式全面接軌,在他有意無意的推動下,倆界人民友好相處,互相的經(jīng)濟發(fā)展和力量科技往來,于是倆界人類都擺脫病苦纏身,其基因交和突變成為無病害的強壯新人類。
而他身為大帝更是被一位位感覺應(yīng)該很漂亮的美女倒追,但自己恪守真心,只問唯一,抗拒了種種誘惑,最終帶著心上人踏入了婚禮的殿堂,周圍是鱷魚、驢友王強、兔子先生、等同學、隊友、發(fā)小、大臣的圍觀和祝福,前面是勞累半生的老父親與老媽子翹首以待。
可就在這時,五十二發(fā)現(xiàn)自己皮膚一點點烏黑,內(nèi)里的血管青筋暴突,全身更是被一雙雙手撕扯,腳下更是有無數(shù)如腦漿的尸體涌上,如同黃門上的一點黑墨。
惶恐莫名里,他扭頭看去,只覺心上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畏懼,臉上更是打上了大大的馬賽克。
“??!”
他定睛仔細看去,那人竟是閉著眼的琥珀,他忍不住四處張望……明亮的天空,搖擺的翠綠樹葉,悅耳的風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