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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維谷柔情,愿得一心

第三十七章

縱維谷柔情,愿得一心 北陽靜 2000 2019-04-18 20:10:37

  趙清漣又拿起扇子敲了敲奚淤染,說:“本王才沒有這么不解風(fēng)趣,又不聽話的妹妹!”

  奚淤染撇了撇嘴,聳了聳肩,說:“那不然呢?王爺想是什么關(guān)系?”

  這話一出口,奚淤染意識(shí)到了:陌生男女之間——不只是兄妹、姐弟情…還有傾慕之情。

  奚淤染想到這,面無表情,看了眼趙清漣,又垂下頭,不發(fā)一言。

  趙清漣見奚淤染沉默不語,搖頭笑了笑,說:“想什么呢?”

  奚淤染聳了聳肩,眼睛清亮,看著趙清漣,笑著說:“沒什么…”

  趙清漣挑眉,說:“哎…你那天講的糖葫蘆、蹴鞠、斗茶、廟會(huì)、小詞、秋千都是些什么?”

  奚淤染聽此,無奈地笑了笑,說:“你還真是一個(gè)不落地記下了。這些都是民間玩耍的,很有趣的?!?p>  趙清漣搖了搖扇子,皺眉,問:“這我當(dāng)然知道,我是說——活著?”

  奚淤染怔了怔,撇撇嘴,說:“想聽我說教?”

  趙清漣突然很乖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打開扇子,給奚淤染扇風(fēng)。

  奚淤染享受著王爺?shù)乃藕?,搖頭晃腦地開始說:“那個(gè)小宮女和劉姑姑是一伙的,想要加害于我?!?p>  這話一出,趙清漣的臉色瞬間陰沉,眼睛閃著寒光,胸腔內(nèi)提著一股氣。

  奚淤染并未注意到,接著說:“但是呢,她的年紀(jì)小的很,怕是剛出豆蔻,這么小的年紀(jì)就進(jìn)宮當(dāng)宮女,很明顯家里不是很好,或是父母?jìng)?,或是家境貧寒,總之,沒有人為她庇護(hù)風(fēng)雨。”

  說到這,奚淤染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眼睛暗了暗,眼神下垂,繼續(xù)說:“她這個(gè)年紀(jì)什么都不懂,自然是別人說什么信什么…不過她很驚艷的。”

  奚淤染轉(zhuǎn)了話鋒,夸小宮女。

  趙清漣不明就里,歪著頭,問:“驚艷?”

  奚淤染看了看趙清漣,笑著說:“嗯嗯,她那天那句為了活著而活著!很是驚艷!我爹娘從小就教我,人生在世,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p>  奚淤染頓了頓,問趙清漣:“你知道什么是活著嗎?”

  趙清漣沉思了一會(huì),說:“有血有肉,便是活著?!?p>  奚淤染笑了笑,說:“不只是這樣,有血有肉的人不一定就是活著,因?yàn)樗麄儾灰欢ㄊ菫榱俗约憾?。那個(gè)小宮女難道無血無肉嘛?”

  趙清漣皺眉,不解。

  奚淤染說:“我讓鄧卓查過了,阿銀的確死了,她生前也的確和小宮女情同姐妹。這難道不是有血有肉嗎?她對(duì)阿銀的情誼是真的!”

  趙清漣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給奚淤染扇扇子解熱。

  奚淤染眼睛看向遠(yuǎn)方,接著說:“她的情是真的,但活得很假,惺惺作態(tài),麻木不仁,屈服于黑暗的現(xiàn)實(shí)?!?p>  趙清漣皺眉,問:“黑暗的現(xiàn)實(shí)?”

  奚淤染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對(duì),于她而言,她要仰仗著劉姑姑的鼻息而活,劉姑姑一眾不就是黑暗的現(xiàn)實(shí)嗎?

  劉姑姑的冷漠使得她也冷漠,每天行尸走肉,茍且偷生,對(duì)世間的美好一無所知。

  我說了六種最普通的民間東西,她怕是連一種都沒有見過嘗過聞過。”

  趙清漣抬頭看著奚淤染,問:“聽你這語氣,你在可憐她?”

  奚淤染笑了笑,說:“不值得憐憫嘛?活不出自我,恐懼這世間的美好。這種人很可憐的?!?p>  趙清漣聽到這句話,忽然停下了扇扇子的動(dòng)作,看向奚淤染,眼睛深不可見,說:“可這宮中都是這樣的人…”還有一句,趙清漣忍住了,沒有說——我也是。

  奚淤染看著趙清漣,眼神亮晶晶的,說:“你怎么知道?雖然從表面上看的確如此,可這些人的心里都有自己想留住的東西,換句話說,都有那份深深的柔軟。小宮女和阿銀的姐妹情就是。”

  趙清漣聽了這話,心里涌起不一樣的滋味,泛起絲絲漣漪,于是說:“你這小丫頭片子,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也不怕本王傳出去,說你妖言惑眾!”

  奚淤染白了一眼趙清漣,嗤笑一聲。

  趙清漣看著奚淤染的側(cè)臉,原來這張柔軟的臉下竟然藏著些許滄桑?

  趙清漣好奇,問:“你這小丫頭才一十有六,怎么知曉這些的?”

  奚淤染愣了愣,說:“我從小我爹娘就給我講世間百態(tài)、人生疾苦,久而久之,我就自己開始學(xué)會(huì)品味了。”

  趙清漣更不解了,皺眉,問:“可你才那么小?能聽得懂嗎?”

  奚淤染笑著說:“先開始不能,但后來經(jīng)過一些事就慢慢變了。我小時(shí)候可苦了!”

  趙清漣聽到最后一句,笑著問:“苦?”

  奚淤染把趙清漣手中的扇子奪了過來,說:“那可不是,我小時(shí)候要學(xué)得東西可多了呢……什么琴棋書畫、筆墨紙硯、吟詩誦詞、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我可都是學(xué)過的?!?p>  趙清漣聽到這,眼睛里充滿著不可置信,說:“那…可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呀?”

  奚淤染看到趙清漣驚訝的樣子,笑著說:“我爹說:那是放屁!哈哈哈哈,我們家從來沒有三從四德這本書!我都沒有裹過腳…哈哈哈哈哈”

  趙清漣看著奚淤染憨笑著的樣子,該是多美好的可人兒呀,像寶藏一樣,探索不盡,上癮至極。

  奚淤染接著說:“哎!百搭王爺,你小時(shí)候都干過什么事?”

  趙清漣一聽這話,得意地?fù)P起嘴角,搖頭晃腦一如奚淤染,說:“本王爺,小時(shí)候文武皆學(xué)!”

  奚淤染看著趙清漣,感覺有些不靠譜,便順嘴一問:“那你最喜歡哪個(gè)詩家詞人呀?”

  趙清漣聽到這個(gè),怔住了,皺眉,無言。

  奚淤染看著沉默的趙清漣,瞇了瞇眼,說:“你該不會(huì)不曉得有哪些詩詞大家嘛?”

  趙清漣沉默了一會(huì)兒,輕啟薄唇,說:“孫長卿…”

  奚淤染愣了愣,說:“哦~孫長卿的《孫子兵法》很省人。我喜歡遺山先生,他的《摸魚兒》難得的佳篇,凄婉細(xì)致,感人至深,千古一佳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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