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奚淤染安分地跟在了云禪身后,雙手合十,低眉順眼,恭敬無比,生怕別人注意到她。
云禪一一走進(jìn)賈府的主家臥房,無一例外,盡是華貴奢靡之風(fēng)。
云禪一顆一顆撥著佛珠,嘴里低聲誦吟著真經(jīng),還一邊把經(jīng)過佛祖洗禮的圣水灑在地面上。
奚淤染則暗暗偷偷悄悄地觀察著每一間臥房,不放過一絲一毫,定要找出蛛絲馬跡。
突然,來到一處偏僻的房間時(shí),云禪剛要進(jìn)入,一旁的管家急忙上前擋住了云禪奚淤染二人,語氣有點(diǎn)慌張,說到:“大師,這間房?jī)?nèi)已經(jīng)恭請(qǐng)了三清佑護(hù),怕和佛祖沖突,還望大師見諒,略過這間屋子,擔(dān)待了?!?p> 聽聞此話的云禪和奚淤染對(duì)望一眼,心里了然:這間屋子定有問題。三清——元始天尊、靈寶道君、太上老君!皆是道家之神。
很明顯,這間屋子很可能就是那二位道人的屋子。
得知此消息,奚淤染和云禪暗暗記住了此處。
云禪移步,來到了后院的一處屋子,這間屋子與其他不同,屋子三面盡是各色妖艷之花,顯得這間屋子與眾不同,屋子周圍也浸染著濃濃的花香。
云禪敲開了這間屋子的門,道:“施主,小僧乃今日祈福之人,還望施主見諒,肯允小僧進(jìn)入,將福與圣水帶給施主,愿佛祖庇佑?!?p> 果不其然,屋門打開,出來的人是名丫鬟罷了。
云禪向丫鬟抱歉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一邊念著真經(jīng),一邊走進(jìn)。奚淤染隨后跟上。
一走進(jìn)這屋子,奚淤染心里一頓:這味道好熟悉,好像在誰身上聞到過?哦!對(duì)了,是賈嫣白那丫頭!這屋子是賈嫣白的屋子!
云禪知曉里屋有人,便說到:“還望失主見諒,不要驚擾了施主?!?p> 正在云禪伸出手,準(zhǔn)備蘸水灑向地面的時(shí)候,里屋傳出了一個(gè)嬌柔的聲音:“多謝大師此次指點(diǎn),將福深入。小女子感激不盡?!?p> 奚淤染猜對(duì)了,這個(gè)聲音的確是賈嫣白的。
賈嫣白一邊說著,一邊揭開了里簾,走了出來,看向了云禪,竟呆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僧人,雖不強(qiáng)壯,但也不羸弱瘦小,氣宇不凡,劍眉星目,尤其一雙眼睛似是含情,右眼的眼角還有一顆淚痣,鼻梁挺直,唇紅齒白,皮膚因深在寺廟殿堂中而顯得過于白皙,伸出的手骨節(jié)分明。
雖是僧人,但卻隱隱透露著些許風(fēng)流瀟灑的韻味。讓賈嫣白再也移不開眼了。
令賈嫣白震驚得不止和尚的容貌,還有那股突然涌上心頭的感覺,好似前生見過一般,心里壓抑卻又有期許,實(shí)在五味雜陳,難以言說。
而云禪停住了手,也看著賈嫣白,于他而言,眼前之人,嬌艷欲滴,唇艷似花,身周圍繞著淡淡的花香,眸中含水,韻味溫柔至極,雖說奚淤染相貌也出色無可挑剔,但對(duì)于云禪來說,賈嫣白于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體驗(yàn)過,讓他有種想要擁眼前之人入懷的沖動(dòng)。
一想到此,云禪終于回過神,雙手合十,忙閉上了眼睛,忙在心中念到:“罪過罪過,但求佛祖原諒,弟子今日失態(tài),實(shí)屬罪過?!?p> 而賈嫣白也回過了神,臉頰上添了兩朵紅云,心里暗罵自己失態(tài),冒犯出家人,對(duì)著云禪道:“大師,您請(qǐng)便,小女子就不在此攪擾大師了。失陪了。”
說完,賈嫣白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一旁的奚淤染很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曖昧,眼睛滴溜溜地來回看著云禪和賈嫣白,好笑不已,心里打算以后見了賈嫣白定要嘲笑一番。
趁著賈嫣白出去之際,奚淤染悄悄地碰了碰云禪的胳膊,小聲的說:“哎,你們出家人也……愛美嗎?”語氣之中充滿著調(diào)笑。
云禪聽此一下子紅了臉,躲開了奚淤染的觸碰,忙解釋到:“萬不可胡說,污了佛祖的耳?!?p> 奚淤染聽此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隨后便收起了調(diào)笑之意,恭敬地順著云禪的祈福之行。
賈嫣白的屋子祈福完畢,云禪和奚淤染走出之時(shí),突然,賈嫣白出聲叫住了云禪:“大師,等下,今日大師累了些吧,便在我這兒用些糕點(diǎn)茶水吧?”眼睛卻不時(shí)地掃著戴著面紗的奚淤染。
云禪忙道:“多謝施主,但我二人今日還要去別家祈福扶運(yùn),怕是駁了您的好意,就不打擾了。施主,告辭?!?p> “哦~是嗎?那大師可否允許小女子向您旁邊之人道聲好呢?”賈嫣白換了語氣,語氣之中盡是慵懶隨意。
奚淤染一聽:哦吼,完蛋!賈嫣白定是認(rèn)出了她了。見狀,也只能承認(rèn)了,就她和賈嫣白的交情,想來不會(huì)為難。
奚淤染快步走向賈嫣白,在她耳邊悄悄說到:“不拆穿我你會(huì)死呀?真是的,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吃糖葫蘆了,還有陽春面???”
賈嫣白嘴角一抽,這人還真是…變化萬千。但也罷了:“行了吧你,你還真是…我算是服了你了。你今日作何?”
“哎呀,來不及解釋了,有空再和你聊,對(duì)了,你不會(huì)……把我交給你父親吧?別吧!如此小娘子,咱兩這交情,嘖嘖嘖,誰跟誰呢?”奚淤染一五一十地解釋著。
“呵—我還沒那么長(zhǎng)舌,你真是膽大妄為,行了,你走吧。”賈嫣白冷哼一聲。
奚淤染對(duì)著賈嫣白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轉(zhuǎn)身要走。
突然,賈嫣白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皢?,?duì)了,我啊,還真食不得糖葫蘆,那玩意件兒,酸的很呢?!彪m是嘴上如此,但心里卻是:死丫頭,保重啊。
奚淤染一聽,翻了一個(gè)白眼,切—,真不曉得是誰,饞得不得了,一次就吃了兩串…呵呵。但心里卻升起了一股甜意,暗想:賈嫣白這丫頭我交定了!
而前面的云禪聽此,心里溢起了絲絲柔軟,則又快速地壓了下去,殊不知心中再也忘不了賈嫣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