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從上次賈家宴會之后,奚淤染安分了好些日子,實在不敢造次了。想來也罷,賈似道何人—那可是當(dāng)朝太師,權(quán)傾朝野,官家也要讓三分的人。
奚淤染心里也有了后怕之意,若當(dāng)時戲賈女之事被追究,后果不堪設(shè)想,怕是連父親也…奚淤染大罵自己作死,任性胡鬧。
倒是奚老爺好像沒事兒似的,整天教書泡茶吟詩遛鳥,這下把奚淤染給懵了。
一日,奚淤染忍不住了,敲響了奚老爺?shù)臅块T,畢恭畢敬,有禮有節(jié)。“爹,您在嗎?染兒有話不知向誰說起,便來尋您了”。
“進(jìn)來吧—”只聽奚老爺嘴里吐出三個字來,聽著不喜不怒,像是平常。
奚淤染進(jìn)去乖乖地站在了奚老爺書桌的一側(cè),一雙桃花眼滴溜溜地掃著奚老爺?shù)哪?,像是想瞧出什么來?p> “行了,別繃著臉,有什么就說”。奚老爺拿起書卷,眼睛緊盯著,悄悄瞟了奚淤染一眼,眼睛里勾起了一抹笑意。
“爹,您…這兩天…還滋潤吧?染兒瞧著您…您好像…心情很不錯的,遂來問問爹您這兩天是遇到何事了如此開心…”奚淤染的口氣又穩(wěn)又慢,一邊還觀察著奚老爺?shù)纳袂椤?p> “喲吼~怎么,今個太陽是從西邊來的,平時一見我就上躥下跳,左撓右抓的人…今個瞧著不大一樣啊—”奚老爺翻著書,慢慢悠悠的說道。
“怎么會呢,爹,敢情您是生了個猴子呀?”奚淤染沒兩句就“原形畢露”了。
“哼,你這丫頭這兩天到也安分,怎么?放不下人家那個丫頭呀,當(dāng)初不是你輕薄人家的嗎?”奚老爺玩味地說道。
“爹…嘖…爹—當(dāng)時乖女也沒…沒想著怎么著呀,誰知道就被說輕薄”奚淤染撇了撇嘴,似是不愿道。
“行了,你不就想問…那事怎么樣了嗎,聽好了!你爹我告訴你,沒事!不就輕薄了嗎,又沒讓她缺胳膊少腿兒的。”奚老爺大手一揮,就把書撂在了桌子上。
奚淤染一聽,整個人有點凌亂了;???什么?連忙賠禮道:“爹,您就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女兒發(fā)誓”。說著,奚淤染還裝模作樣地舉起了手。
“喲~還有下次,得了吧你,再來一次怕是你爹我腦袋都搬家了,你這丫頭,一天天的盡不省心,你娘也是,太寵著你了,這次是調(diào)戲,下次指不定還鬧成什么樣呢”奚老爺嘴上不停,似是數(shù)落著奚淤染。
“爹,您也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爹,您就別吊著我的胃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快說說這太師到底怎么想的呢?我都那樣了,就一句‘好一個風(fēng)流俊俏的小子’就沒了?”奚淤染終于忍不住,趴在書桌上追問。
“你呀你呀-,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對朝堂政事這么好奇,爹說了沒事就沒事,太師無非就想撮合門親事罷了”。奚老爺捏了捏奚淤染的鼻子。
“?。看楹稀H事?!我我…我我我我我”奚淤染驚了。
“喲~我還不僅生了只猴,還有只小雞崽呢”奚老爺還是不改玩鬧。接著突然面色一沉:“太師手底最干凈的一枚棋子便是我奚明文,他用我,也是最放心的,且當(dāng)年同窗情誼不淺,你爹我對他是大有用處的,但是這次的親事著實讓我擔(dān)心,賈府千金竟下嫁,怕是太師有事了”。
聽了奚老爺?shù)脑挘捎偃拘纳癫粚?,但轉(zhuǎn)念一想:“爹…您這是在糊弄女兒呢,雖說太師提起親事不假,但依照太師的勢力眼線,怎會不知我又是誰呢?如何會下嫁那個什么白呢?這次怕是他想讓您去一趟賈府吧”。
“嘖,你這丫頭如今還不好糊弄了,罷了罷了,如你所說,確實如此,但這次賈府之行你也得去,誰讓你這丫頭那么能鬧騰呢?”奚老爺摸了摸胡子,嘴上如此說著,眼睛里確盡是寵溺,還帶著絲絲贊賞和欣慰。
“啊,我也要去呀,可是這樣子會不會…太過奇怪了”。奚淤染嘴上不情不愿,心里卻是:我!愿!意!
“得了吧你,今日晌午便起身,行了,別來煩我了,去去去,該干啥干啥去”奚老爺一眼識破奚淤染心中所想,擺了擺手。
晌午,奚淤染隨著奚老爺一同前去賈府。只見到了后,賈嫣白在門前侯著,奚淤染嘴角一抽,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向賈嫣白:“這不是如此小娘子嗎,大熱天的也不好好地待在后院,賞賞花兒”。
賈嫣白瞟了一眼奚淤染,看向奚老爺,說到:“奚伯父,您來了,父親讓我在此等候迎接著”。(注意:此時的奚某人是男裝)
幾人來到后院,賈似道正在花池中間的涼亭里乘涼賞花吃茶,看見奚老爺?shù)热耍B忙招呼地喊著:“快過來,明文,我這兒新得了一奇鳥”。
來到?jīng)鐾?,開始寒暄,“來來來,坐坐,明文呀,我可是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等著你呢,哦,還有你那個侄兒呢”。賈似道邊說著邊示意奚家父女坐下。
“不敢不敢,說來也是,我這女兒頑皮搗蛋,上次非要與我一同來,扮作男裝,還膽大妄為輕薄令千金,上回人多,不敢當(dāng)著來往嘉客的面拆穿,今日特來賠罪”奚老爺拱手以示道歉。
“是的,還望賈伯父和白姐姐能寬宏大度,不予追究小女上次無禮之為”。奚淤染也隨著父親一同賠禮。
“罷了罷了,過去的事也就過去了,本來我還想著若是個小子,正與我家白兒登對呢”。賈似道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樣,并沒有過于在乎。旁邊的賈嫣白瞪大了眼睛,盡是震驚,心里突然一涼。
而奚淤染則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賈嫣白,眼里透露著抱歉之意。
“行了,既然同是女兒,就聊你們的女兒家的事,我和你奚伯父就去看那只奇鳥去了”賈似道并未留戀,對著賈嫣白說完,招呼著奚老爺走了。
北陽靜
啊哈,男主會以一種不一樣的方式出現(xiàn),所以大家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