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牙喊了一聲:“給老子打!”
后面的那一群混子就跟看到了肉的狼一樣掄著棍子沖了上去,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絲毫不計較后果。
老夏他們幾個雖然也只是農(nóng)民工,不懂得打架斗狠,但可都是有一膀子力氣,一見這些人過來也不管不顧的頂了上去,和他們撕打在了一起。一開始離得遠(yuǎn)的時候還吃了些小虧挨上了幾下棍子,不過他們也都沒有躲閃,硬挺著靠上去。
距離慢慢縮短,直接都到了肉貼肉的地步,老夏掄著拳頭一拳打在了一個混子的后腦上,將他打得一懵,然后猛地一腳踹在了他的后腰上,將他踹在了一邊。然后也不管身后還是不是有別人追打,一個虎撲就撲到了他的身上,大大的拳頭一下一下的朝他身上打去。
可是這樣不要命的法子還是破綻太多,后面幾個混子也是沖上去將他圍了起來,舉著棍子就打向他的后背。那架勢,多挨上幾下估計人都得沒命了。
王哥他們也不敢多有保留,那這掃把棍拖把棍就上去幫忙,一群人頓時打作了一團(tuán),東西被砸了個稀里嘩啦的,場面混亂不堪。
雖然崔大牙帶的手下人數(shù)眾多,還都帶著棍子作為武器,但是也著實架不住對面的十來個青壯漢子不知疲倦的兇狠的反擊。這才兩三分鐘的的功夫,地面上就已經(jīng)見了血,老夏幾人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不少的地方都見了紅。
而王哥等人雖然手上拿著家伙,但是也沒比老夏等人好到哪里去。手里面的拖把棍,掃帚條子早就斷的不成樣子了。此時的王哥早就已經(jīng)打紅了眼,不管不顧的拿起了地上的一塊青磚朝著自己面前的一個青年漢子腦袋就拍了過去。
砰的一下子,那塊青磚已經(jīng)碎成了幾塊,可見他用的力道著實不小。而那個被他拍了腦袋的人此時臉上也是像被開了瓢一樣紅的白的漿糊一般的東西流了一臉,整個人兩眼一翻不知生死的躺了下去。
此時的王哥再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打死了人,兩只手,一手半塊磚頭,朝著人群又一次沖了過去。那群混子一見自己有個兄弟被人打的生死不知,心里面也是熱血上頭,也不再留手,棍子拳腳全都是往死了發(fā)力,一時間讓老夏等人的壓力倍增。
老夏一邊護(hù)著陳家夫妻倆,一邊抵抗沖過來的那些混子。
崔大牙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看了看老夏因為擔(dān)心陳家夫妻沒能全力施展,立刻就對自己身邊的手下喊道:“都他媽別給老子耗了!別管這些不要命的笨蛋了,老子就要那姓陳的夫妻倆,其他的誰也不管!都給老子沖過去!打死了都算老子的!”
聽到了崔大牙這一聲吼,老板娘早就已經(jīng)驚恐萬分的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絲恐懼,眼淚早就已經(jīng)不由自己住的流了出來了。男人緊緊地將她護(hù)在身后,有些不忍的看著替自己挨打的老夏等人,說道:“老夏,這回是哥哥我連累你們了!你們別管我們了,都走吧,不知道的為我們搭上一條命。你們都是家里的頂梁柱,可不能出了岔子!”
老夏一腳蹬飛了一個狂嚎著沖過來的混子,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血,喊道:“陳哥,都到這份上了,就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今天,算是咱們兄弟報答你們夫妻這些年的照顧了!你們在后面多好了,別輕易冒頭——”
話還沒說完,老夏一時疏忽,光顧著自己正面,卻忘記了防備自己的兩側(cè)。
一個混子趁著老夏蹬飛了一個同伴忙著說話的時候從他的側(cè)邊猛地一個飛撲,將老夏撞到了一邊。然后也沒給老夏反應(yīng)的機(jī)會,掄起了棍子照著老夏的頭上就是一下。兩指粗細(xì)的木管一下子就被打得斷成了兩截,老夏的頭上頓時鮮血如同泉涌,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這可把陳家夫妻倆給嚇得不輕,兩夫妻也不顧什么危險了,男人嗷的一下子沖了過去,攔腰抱住了那個混子的腰,將他猛地朝后面一推。
那人打完了老夏才剛剛站起來,身子還沒站穩(wěn)呢,就被男人一下推了出去,腳下沒有穩(wěn)住整個人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后腦好巧不巧的磕在了地上,連說話都沒能說出來,頓時就倒下不再動彈了。
而那飯店的陳老板也沒有再去看自己這一下效果到底如何,連忙和自己的老婆一塊去查看老夏的情況。他們夫妻倆緊張的檢查了一下老夏的情況,發(fā)現(xiàn)老夏雖然神志不清的昏死過去了,但是好歹還留著一口氣,頓時也是松了一口氣。
其他的農(nóng)民工看到老夏這里出了事,也都紛紛移動到那里,一邊對付這些混子,一邊緊張地問道:“陳哥,我大哥他怎么了?不會是死了吧?”
陳老板用圍裙捂著老夏額頭破開的大口子,一邊止血一邊道:“沒事,還活著,就是頭上的血好像止不住,得趕緊想辦法,不然這么下去遲早要出人命?!?p>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專心地對付起不斷圍上來的混子們。
眼看著明明自己的手下已經(jīng)圍住了對方,卻還是久久沒能把別人怎么樣,心中也是窩了不少火。嘴上罵罵咧咧的一把奪過了身邊一個手下手中的棍子,罵了一聲“廢物”就沖了過去。
到底是在社會上混了很多年爭勇斗狠的大混子頭頭,眼光毒辣,下手也狠,知道對方這群人之中最最沒有能力反抗的就是那個老板娘,也不遲疑,猛地就是一下悶棍,正對著女人的后腦打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夫妻之間心有靈犀,這個時候除了她的丈夫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危險的一棍子。而男人也在發(fā)現(xiàn)危情的一瞬間迅速的反應(yīng)過來,突然伸手將不知內(nèi)情的妻子朝自己面前一拉,發(fā)現(xiàn)還是不能完全的躲避這一棍子得傷害,只能強行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這一棍。
崔大牙那一棍子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了男人的后背上,頓時就讓他覺得自己后背一陣劇痛,仿佛自己的內(nèi)臟都受到了劇烈的震蕩,喉嚨一甜一口血就噴了出來。這可把自己的老婆給嚇了一跳,連忙哭著詢問自己丈夫的身體到底怎么樣。
王哥一看自己老板千叮嚀萬囑咐過要照顧好的兩人現(xiàn)在竟然收到了這樣的傷害,他是悔得連腸子都青了,連忙一把搶過了一個混子的棍子,朝著崔大牙打過去,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亂抽。
崔大牙慌忙之中挨了兩下,連忙退到了一邊。
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的混斗,終于聽到了一陣陣刺耳的警笛長鳴聲,警察這才算是趕了過來。崔大牙一看到現(xiàn)在還沒能得逞,心里面也是恨得牙癢癢的,急忙喊道:“都快點撤回來,警察來了!快走,想被抓去坐牢嗎?”
一群混子此時也顧不上再去報復(fù),扶著自己的同伴,連手上的棍子都來不幾帶了,慌忙就像要離開。
可是他們僅僅是走了一輛車,另一輛才開了沒多遠(yuǎn)的功夫就被兩輛警車給堵在了馬路中間。隨后又是兩輛警車一路從街頭開過來,將之前那輛跑掉的面包車給堵了回來。
連著下來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綠衣警察,為首的一個拔出了手槍對著天上連開了兩下,大聲的喊道:“光天化日之下聚眾斗毆,你們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個個都還有沒有王法了?把人都給我看住了,一個都別放過,通通給老子抓回去。”
陳瑯的母親扶著臉色有些蒼白的丈夫,走到了那個帶頭的警察面前,哭著問道:“警官,我男人他受傷了,還有老夏,也被人打傷了,能不能先送他們?nèi)メt(yī)院?不然的話,我擔(dān)心他們的身體會出事!”
那個警察看了看陳瑯父親的臉色,又看了看滿臉鮮血的老夏,點點頭對著手下喊道:“受了傷的立刻送醫(yī)院,催一下附近的醫(yī)院,讓他們派車過來!其余的一個不少都帶回局子里面去,我要問問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在這之后的一個小時,遠(yuǎn)在清水縣張家的陳瑯這才通過張援朝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父母今天早上遇到襲擊的消息。身為人子,知道了自己父親被人打了一棍子,現(xiàn)在還被送到了醫(yī)院,外面還有警察看著,他那里還能忍受得了,立刻就要去探望。
張援朝那里會去阻止,立馬就讓劉云開車送他過去,而張羽也不忘了跟上去一起看看。臨走前,陳瑯還是特意的回頭對著張援朝點了點頭,說道:“這次多虧了張大先生了,不然我父母只怕會受到更大的傷害,你放心吧,這一次,就不僅僅是你們張家的事情了,我父母的賬,我會親自去找他們好好算算!”
陳瑯咬著自己的后槽牙,狠狠地說道:“這一次,你們要是不給我脫上一層皮,我就不姓陳!大不了,這個道士我不當(dāng)了!”
子夜聽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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