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驚變,好友
“沒事?!彼櫫税櫭颊f道。
腰還是很痛,但他覺得更加受挫的是男人的自尊心和面子。
在工地上的時候,一個個都是糙漢子,無聊的時候大家一起抽煙,就會講些黃段子,一言不合就飆車。
他沒有經(jīng)歷過那種事,所以還被同事們打趣,叫他小雛雞,久而久之,心里頭也有些苦悶。
一場談了七年的戀愛竟然沒有上過床,說出去誰信?
最重要的是,除了嘴巴,其他地方就連摸一摸都不肯。
以前紀文軒還覺得安婧這是自愛,可隨著年齡的增長,卻覺得她越來越無趣,活得跟個老太太似的。
“真沒事嗎?要不我?guī)湍闳嗳??”安婧還是有些擔心。
誰知道紀文軒卻一聲不吭,沒有任何表示。
沒聽到紀文軒的聲音,安婧這才抬起頭來,然后就發(fā)現(xiàn)他黑著張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頓時覺得嘴巴里有些苦澀,然后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生氣了?”
到這一刻,屋內(nèi)所有曖昧濃烈的氣氛都徹底消失無蹤,氣溫也降到了冰點。
“沒有。”紀文軒面無表情的忍痛站了起來。
他怎么可能承認?那多沒面子。
安婧松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事實上,想到剛才那一幕她都還心有余悸。
平時她一個人在家里,基本上都是“真空”狀態(tài),如果不是剛洗完澡換了衣服,準備下樓去領(lǐng)快遞,她估計都不會穿內(nèi)衣,那只怕……會失控吧。
潛意識里,她在抗拒這種事情的發(fā)生。
“我餓了。”紀文軒看著她說道。
“哦,那我重新幫你煮面?”
“剛才煮的那碗呢?”
“我吃了,廚房里還有一碗沒端出來,但估計都坨了。”安婧說著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紀文軒剛才看到餐桌上的空碗本來沒想什么,可這會兒看到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把碗端進廚房,他突然有點兒疑惑:她剛才是真的傷心嗎?怎么還有心情吃東西的?
正在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媽媽。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紀文軒的神色頓時變得緊張。
很快,他掛了電話朝廚房走去。
“安婧?!彼暗馈?p> 水在鍋里燒著,安婧正在洗碗,聞言扭頭望著他,“怎么了?”
“我媽打電話來說爺爺估計這是這兩天了,讓我趕緊回去?!?p> 砰的一聲,碗掉進了洗碗槽里。
“這兩天?”
“嗯,爺爺快不行了?!边@一刻,紀文軒的臉上閃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
安婧連忙擦了手,“別亂說,沒準能挺過去呢!”
可她心里卻明白,這句話是多么的蒼白無力,連她自己都不信。
“你別弄了,我馬上走?!彼⒓凑f道。
安婧立即抱住了他的腰,“我和你一起去?!?p> 誰知道紀文軒卻拒絕了,“你就別去了。這兩天上班忙,你好不容易得兩天休息,再說天寒地凍的太遠了你也難得跑。”
“可是……”
紀文軒打斷了她的話,“把假留著,萬一爺爺真的走了……”
后面的話他沒說,但神情卻一片沉重,很顯然,他認為老人家是過不了這個冬天了。
安婧沒有再說什么,只愈發(fā)抱緊了他。
因為他在心疼她,怕她跑來跑去的辛苦。
很快,紀文軒出了門,安婧將他送到了小區(qū)門口,直到他打車離開后,她依舊佇立在寒風中久久不愿離去。
快一年沒見,沒想到再次見面卻這么急匆匆的,她嘆了口氣,望著身后破舊的小區(qū),突然間不想要回到出租屋里去。
因為那房子里在前幾分鐘還有他的氣息,現(xiàn)在進去,會讓她感覺到孤單。
掏出手機,她給好友美寧打了電話。
“大美寧,你在哪兒呢?”她問。
“在國貿(mào),等等,這話問得,什么意思?別說你想約我?!泵缹幍穆曇粢幌伦幼兊糜行┪kU。
“嗯,約嗎?”安婧卻不怕死地講道。
“安婧!”國貿(mào)商場里,一個漂亮張揚的女人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叫了起來,然后沖電話那頭數(shù)落道,“我一小時之前約你你怎么說的?你說你不出門,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約到了小伙伴在逛街,你竟然又來約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討打誒!”
說到激動的地方,她手里拎著的幾個紙袋都跟著身體晃了晃。
“知道?!彪娫捓飩鱽淼统翢o力的兩個字。
美寧立即擰起了眉頭,意識到不對勁,“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我來找你!”
“我來找你吧,國貿(mào)?”
“你——”
“我半個小時到。”
美寧的話被安婧打斷,聽到安婧說半個小時后到,她也不和她爭,“好,那我在星……我找家喝的店等你?!?p> 她本來想說在星巴克等她的,不過一想到安婧不舍得在這方面花錢,立即改了口。
電話掛斷,她抱歉地朝旁邊同行的表姐講道:“姐,不好意思了,我可能要爽約了,我朋友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我得去陪她。”
“去吧,哎……”
“回頭我請你和姐夫吃飯!”美寧立即給了她表姐一個熊抱,然后說走就走了。
半個小時后,美寧在國貿(mào)旁邊商城一樓的DQ里等到了安婧,見她進門,她連忙朝她招手,“這里!”
等安婧落了座,她將桌上的東西推了過去,“我?guī)湍阋颤c了份松餅熱飲?!?p> 她先做主點了,一是避免安婧來了還要排隊,二是安婧本身對喝的從來都不熱衷,她們主要是找個地方聊天而已。
“你怎么了?”美寧抬眸看著她,敏銳地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不太對勁,好像是哭過了。目光往下,然后瞳孔陡然一縮,連忙伸手朝她的衣領(lǐng)探了過去。
安婧白得發(fā)光的脖子上,一枚深紅的吻痕分外醒目,她看清楚后連忙拉高她的衣領(lǐng)幫她遮住,嚴肅地問道:“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