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無聊死了,難道真的要讓我把先前看過的那些全都再看一次?!”
李初見看著面前熟悉的宮殿,郁悶的說道。
李初見此時的心情那是相當(dāng)?shù)挠魫?,就好比是剛看完一場精彩的電影,結(jié)果又被人不講道理的要求觀看第二場一樣。
可縱使李初見再怎樣不想看,但也不得不看下去,因為李初見已經(jīng)嘗試過諸多辦法也未能離開這個夢境。
“姬少鴻,云兒要是有什么事,我今天和你沒完?!?p> “好了,三叔公說不會有什么事的,你都快哭了一天了,先坐下休息一會吧!”
李初見又是聽到了姬少鴻和蕭凝兒兩個人熟悉的爭吵聲,李初見無可奈何之下走進(jìn)宮殿。宮殿里還是原來的那般擺設(shè),大門兩側(cè)放著仙鶴擺件,栩栩如生,振翅欲飛的仙鶴,讓這座宮殿流露出一股仙氣,營造出一種神秘色彩。
內(nèi)殿之中的擺設(shè),有的華麗中帶有大氣,有的古樸不失典雅,華麗與古樸共存并沒有使這座宮殿看起很突兀。華麗與古樸矛盾著、和諧著、包容著、不偏不倚、相生相克,反而讓人感到一種另類的美。
內(nèi)殿中央擺放著一座古樸的香爐,其上燃燒著幾根金色的香。那幾根香燃燒了好久,卻沒減少一絲一毫,燃燒時發(fā)散著一種奇特的香味,聞起來讓人覺得莫名安心。
正當(dāng)李初見的視線看向玉藤香時,腦海里浮現(xiàn)出玉藤香的詳細(xì)情況。玉藤香,是由一種叫做玉藤的植物枯萎后凝結(jié)而成。
玉藤香劃分為三個層次,十年銅、百年銀、千年金,三者均有凝神靜氣之功效,是修行者修煉必備之物。三者雖功效相同,但效果有很大差異,十年者,對低修為的修士起作用;百年者,對中低等修為的修士起作用;千年者,可燃千年而不變,對所有修為的修士都可發(fā)揮效用,且要破壁的修士坐在其旁有極大概率可防止心魔。傳聞中,還有萬年玉藤,它經(jīng)過歲月的沉淀,沒有枯萎,而是擁有了靈智,能夠讓走火入魔后的人重新恢復(fù)神志且提升一個修為層次。但這只是傳說而已,誰也沒能見到過,就連千年的玉藤香整片大陸也只有寥寥的數(shù)十根而已。
“靠,和個復(fù)讀機(jī)似的。”
李初見沒有初次知道玉藤香時那般感嘆,低聲咒罵道。
而蕭凝兒則還是李初見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般雍容華貴、貌似天仙,姬少鴻也還是那般面容堅毅,氣宇軒昂。姬云自然也是原來那樣面色憔悴,全身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緊接著,就如同李初見第一次見到的情況一樣。
蕭凝兒見自己的孩子變成這般模樣,不由得三分埋怨七分不滿的說道:“我當(dāng)初就說不要讓云兒去三叔公那里,三叔公那個怪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云兒小時候還做弄過他,這個老不死的不伺機(jī)報復(fù)就怪了?”
“蕭凝兒,你怎么說話呢?三叔公雖然脾氣怪了點(diǎn),但他絕不是那樣的人。你這話叫別人聽到像什么樣子?”姬少鴻直呼女子的名諱,不復(fù)之前的討好語氣,想必是被女子剛剛說的話惹得有些生氣。
“我這不是太關(guān)心云兒了嗎?他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而且這里也沒有別人?!苯凶瞿齼旱呐与m然嘴上并沒有認(rèn)錯,但是她的語氣明顯不再強(qiáng)硬。
“放心吧,云兒有七彩祥云護(hù)體,一定會沒事的?!奔嬴櫼娔齼赫J(rèn)識到了錯誤,也不再糾結(jié)她先前對長輩的不敬,細(xì)聲寬慰她。
“可七彩祥云只在云兒降生時出現(xiàn)過一次,之后再也沒出現(xiàn)過,會不會只是一次偶然?”姬少鴻寬慰的話并沒有讓蕭凝兒寬心,反而讓她更加不安。
“我看還是應(yīng)該把云兒帶到丹門去?!?p> “可是丹門的宗主外出云游了,一時半刻也找不到,丹門的長老不一定能夠救得了云兒?!?p> “不行,我還是要把云兒帶到父親那里去看看?!?p> “不行不行,父親正在閉死關(guān),絕對不能去打擾他?!?p> “難道就沒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云兒嗎?”
蕭凝兒不停地走動,在那里自言自語,到最后也沒能想出什么好辦法,整個人像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樣癱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再說:
“云兒是娘沒用救不了你”
“是娘沒用??!”
………………
說著說著,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起來,姬少鴻見妻子如此難過,急忙走過去把凝兒的頭放到自己的胸膛上,用手輕撫她的頭,細(xì)聲寬慰她說:
“放心吧,如果云兒明天還不醒的話,我就去請老祖宗。他老人家外出游玩之前,曾給我留下了聯(lián)系他的方式?!?p> “凝兒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云兒有事的。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你也不希望云兒醒來見到你憔悴的樣子吧!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梅’了?!?p> “啊?”蕭凝兒完全沒有聽懂姬少鴻后半句說的話。
“我最討厭看到你皺眉了?!奔嬴櫼娛捘齼簺]有聽懂,用甜蜜的語氣說出了下一句。
“討厭!”蕭凝兒聽到姬少鴻這么說內(nèi)心一甜,臉上一紅,心情看著也好了許多。
“少鴻,你對我真好,能夠嫁給你我真的好幸福?!?p>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對你好,難道還要讓別人對你好嗎?當(dāng)初我們結(jié)婚時,我就發(fā)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讓你難過?!?p> “少鴻……”
“凝兒……”
正當(dāng)姬少鴻與蕭凝兒要說一些情話時,躺在床上的某人卻不合時宜的呻吟了一聲。
“娘?!?p> 姬云對著蕭凝兒喊了一聲,他睜開眼后,不復(fù)先前躺在床上的樣子,整個人的精神面貌為之一變,他面冠如玉、眉分八彩、目如朗星、鼻若懸膽、唇紅齒白,端的是一個翩翩美少年。
蕭凝兒驚喜的說道:“云兒,你醒了??熳屇锟纯?,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三曾叔公沒對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一旁的姬少鴻聽到蕭凝兒的問話,一臉無語。
“娘,三曾叔公只是給我做入祠祈福而已,能做什么奇怪的事情?!?p> 說話間,姬云怕蕭凝兒不信,特意從床上下來,蹦了幾下。
“我可沒聽過入祠祈福能夠把人弄成這樣?”蕭凝兒明顯不信。
“那個,其實(shí),我讓三曾叔公給我做了甲級傳說賜福的?!?p> 姬云有些心虛的看了蕭凝兒一眼,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了自己為什么昏迷的原因。
“什么?你這孩子,你怎么敢擅自做主?三叔公也真是的,你說他就給你做。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賬?!?p> 蕭凝兒先是訓(xùn)斥姬云,而后起身,看她那怒氣沖沖的模樣,沒有人會懷疑她后半句說的只是一句空話。
“娘,是我和三曾叔公打賭,他賭輸了才幫我做的,而且您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姬云急忙拽住蕭凝兒,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親,卻發(fā)現(xiàn)他站在那里神游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爹,你快過來勸勸我娘??!”
姬少鴻回過神來,卻沒有過去幫忙,而是一臉驚喜的問:“云兒,你真的做了傳說級賜福了?”
“啊,當(dāng)然了?!?p> “好,好,太好了。哈哈!”
姬少鴻聽到姬云的回答之后,不顧形象的在那里仰天大笑。
“好什么好,兒子都差點(diǎn)死了,你還敢說好?”
聽到死這個字,姬云在一旁不禁打了個寒顫,那段不堪回想的經(jīng)歷如在眼前。
入祠祈福是姬族主脈進(jìn)入祖祠秘境至關(guān)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你能夠在秘境中得到什么樣的造化,完全取決于你接受了哪種祈福。入祠祈福分為四個等級,甲、乙、丙、丁,乙丙丁各有三個小層次,分別是初階、中階、高階,而甲品除了這三個層次,還有一個傳說級的層次。
而能夠進(jìn)行哪一種祈福,并不能自己決定,而是由祖祠對你的認(rèn)可程度,也就是血脈濃度來決定。如果你的血脈濃度夠高,這僅僅只是意味著,你可以選擇高等級的祈福,但是高級祈福所帶來的對精神力的折磨,則要靠自己的意志力挺過。姬家不知有多少不知死的蠢貨選擇了甲級祈福,最后被硬生生的折磨成了傻子。
姬云此時在內(nèi)心發(fā)誓,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絕對不會選擇傳說級的祈福。因為那種萬箭穿心、肝腸寸斷,如同走向死亡的感受他絕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云兒不愧是我的兒子,當(dāng)之無愧的姬族麒麟兒,必能如我般鎮(zhèn)壓世家諸子,揚(yáng)我姬家之威,這下我看旁系的那些老家伙還敢不敢亂嚼舌根?!?p> 一族二家三門四殿五閣六宗七谷八盟九皇朝,這是這個世界最為頂尖勢力的簡稱。姬族位于諸多勢力之上,他們家族的每一任少族長皆被要求,能夠鎮(zhèn)壓同一時代的世家諸子,傲視群雄,達(dá)不到要求者,不可繼承姬家族長之位。
偏偏姬云這一代,各大勢力如厚積薄發(fā)般,天才妖孽噴如泉涌,盡皆出世,于同一時代爭雄。
姬云雖天資不凡,且出生時有七彩祥云相伴,可與諸家子弟爭鋒,但卻未能達(dá)到完全碾壓,加上姬家旁系子弟中亦出現(xiàn)了一個天資聰穎的少年,故旁系無時無刻不再等待著取代主家的機(jī)會。
“我才不希望云兒是什么麒麟子呢?如果可以的話,我倒希望他是一個不能修煉的普通人,不用參與家族內(nèi)的爾虞我詐,也不用外出與人拼個你死我活?!?p> 蕭凝兒此時全然沒有之前的氣勢,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關(guān)心自己兒子的母親。
“婦人之見!??!”
“我關(guān)心兒子有錯嗎?就算他是一個凡人,憑姬族第一世家的實(shí)力,難道不能讓他衣食無憂,聲色犬馬的活著嗎?就算姬族家規(guī)不允許,還有我們蕭家,雖然蕭家比不上你們姬家,但做這些還是綽綽有余的。”
“你…”
姬云見他們俞吵俞烈,急忙出聲阻止道:“娘,爹,你們不要吵了?!?p> 姬云轉(zhuǎn)過頭對蕭凝兒說:“娘,我身為姬家少族長,維護(hù)家族榮譽(yù),保障家族繁榮昌盛本就是分內(nèi)應(yīng)做之事。而且,你們保護(hù)我長大,我只有變的更強(qiáng)才能保護(hù)你和我爹?。 ?p> “你這孩子,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他一般計較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p> 蕭凝兒說罷,揉了揉眼睛,起身出門去了。姬云對站在一旁的姬少鴻使了個眼色,姬少鴻立刻會意,起身追了過去。
“夫人,剛才我太激動了,言語有些不當(dāng),還望夫人見諒?!?p> “凝兒,你說句話嘛。我知道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最美麗的老婆大人,就連生氣的樣子都如此迷人。告訴為夫是誰欺負(fù)了你,我去幫你好好收拾他,竟然敢欺負(fù)我老婆?!?p> 蕭凝兒用如削蔥根般的纖纖玉手指了指姬少鴻,姬少鴻也是個狠人,見蕭凝兒終于理會自己,揚(yáng)起手掌向自己的臉狠狠的揮下。
在手即將碰到臉頰之際,一股靈氣波動擋在了臉與手之間。
“你這個人是不是傻,還真的下得去手啊?你等會不是還要去見朋友嗎,讓人看到臉上有個紅印像什么樣子?”蕭凝兒沒好氣的說,不過從言語間能夠聽出蕭凝兒對姬少鴻的舉動還是很滿意的。
姬少鴻嘿嘿一笑,觍著臉道:“凝兒,你不生氣了?只要你不生氣,什么都無所謂?”
蕭凝兒拽著姬少鴻的耳朵向外走去,邊走邊說:“我可沒說過我不生氣了?你剛才說誰婦人之見呢?”
“哎呦,輕點(diǎn)。老婆大人,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p> “你還想有下次?”
隨著他們越走越遠(yuǎn),姬云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對話。但看他們兩個人的樣子應(yīng)該是和好如初了。姬云長嘆一口氣,從床邊走到香爐附近,閉目而坐,雙手掐指放在膝上,嘴中念起晦澀難懂的文字,隨著文字一個個脫口而出,淡淡的白色氣流順著周身的毛孔進(jìn)入體內(nèi),匯聚到丹田之上。
不一會,姬云面孔扭曲,很突兀的結(jié)束了修煉,嘴中說著:“靠,這個祈福竟然還有后遺癥,我特么居然失眠了?!?p>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李初見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瞌睡,心想要不自己隨便找個地方睡覺得了。沒準(zhǔn)一覺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但很可惜,想法是很美好,現(xiàn)實(shí)卻相當(dāng)殘酷。
正當(dāng)李初見準(zhǔn)備付諸行動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閉不上眼睛,更別說睡覺了。
“特么的?!?p> 李初見內(nèi)心郁悶的要死,對不知是誰的幕后黑手豎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