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宋瞧了瞧這場來的蹊蹺的雨,笑道:“旱魃在我手中,我想用旱魃換孟姑娘的真身?!?p> 真身?龍?
“我?guī)凸媚锝鉀Q了旱魃,姑娘用真身幫我養(yǎng)著一個魂,時間不長,三個月就好?!?p> “我不同意又如何?”
“不如何,我總也不會欺負一個女子。”
“你給我講個故事吧,講完了,你殺了旱魃,我?guī)湍沭B(yǎng)魂。”
“姑娘不問一問,是誰的魂?”
連笙不問,問與不問,她都是要養(yǎng)的,還不如,換一個故事:“我想聽一聽,你口中的慕葵姑娘,是個怎樣的姑娘?”
談宋愕然,而后釋然,搖頭笑了笑:“這個故事,說來話長,我且先欠著,待姑娘幫我養(yǎng)好了魂,我一定連本帶息的還給姑娘?!?p> 連笙也笑:“總該有個字據的?!?p> “字據?”談宋伸出手,是一截斷了的紅繩,“這條紅繩,就做信物吧?!?p> 連笙點頭接過紅繩,道:“我準備好了,可以了?!?p> 談宋指尖一簇清火飛到連笙額間沒入,無聲無息。
連笙閉上眼,仔細探尋,找不到那一絲魂魄的存在,也沒有不適感。
“旱魃?!苯鉀Q旱魃。
談宋手掌翻轉,朝地上砸去一個法雷,法雷爆炸,將地上炸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隨后幾縷青煙溢出匯成人形,是旱魃的模樣。
那旱魃想要出聲,嗓音喑啞,說不成話,談宋五指收攏,煙霧散去,旱魃也沒了蹤影。
“天快亮了,姑娘回去吧?!?p> 連笙轉身向來時方向走去,邊走邊道:“不要做這樣的事了,你同顧梁歡的恩怨,該去找顧梁歡解決,他現在不方便,你來找我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要傷害這些不相干的人了,我害怕,慕葵姑娘用命喜歡的,是個壞人?!?p> “用命喜歡的?”談宋冷笑,“她用命喜歡的,是個負心薄情,還親手取了她性命的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做什么一副高深的樣子,真是和顧梁歡一樣討厭,一樣,該死?!?p> 連笙聞言,停下,直直望向談宋眼睛:“你最恨的人,難道不是你自己嗎?所以,最該死的那個人,也不該是你嗎?”
“是我又如何?”談宋又回到了從前云淡風輕的虛假樣子,“顧梁歡還活著,我怎么舍得去死呢?孟姑娘還是快回去吧,你們夫妻團聚的日子,沒有幾天了?!?p> 雨下的小了些,天邊有若隱若現的曉光,仿佛在昭告著天亮了之后會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晴天。
連笙走出了隴州城門,遠遠看見了一個挨著一個的帳篷,笑:還有三個月,也是很長的日子了。三個月,很長了。
那些官員與士兵一夜未睡,卻精神振奮,一點也不顯疲憊。連笙遠遠地看著,嘴角不自知的也開始上翹,而后又慢慢地垂下了眼眸。
她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和葉幸神君說一說談宋的事情,還是回去找宮沉。
宮沉一定很生氣了,她騙了他,還把他困在帳篷里不讓他出來,她想去找他,好好的陪著他,若是能,此后便不再離開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