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調(diào)這口吻太過熟悉,以至于姜芷歌忍不住抬眼望去!
這一看,便看見了一臉嫌棄正在皺著眉頭看著她的冰山大變態(tài)——荒蕪。
生死攸關(guān)之際還能看到熟人,姜芷歌簡直激動得要熱淚盈眶!
她立刻拍拍屁股便一躍而起,上前一把便拉開了荒蕪環(huán)抱在胸前裝冷酷的雙手,然后相當(dāng)可憐兮兮地睜著水汪汪的眼睛仰望著荒蕪,淚眼婆娑地說著:“臨死之前,還能看到你,真的真的我十分高興……”
荒蕪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撇開了她的手,側(cè)了側(cè)身,輕咳了兩下,冷冷說道:“是高興有人替你收尸了嗎?”
“你這人!活該單身一輩子!”
姜芷歌暗暗在荒蕪的身后雙手交叉做了個絕殺的憤恨姿勢,順帶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
卻不料,恰好被感覺到了荒蕪轉(zhuǎn)過身給逮了個現(xiàn)行,她只好“呵呵呵……”幾聲收斂地將手迅速放下,假裝搖頭晃腦地在看四周的景物。
“反正也孤身一人了百年,也不在乎這一輩子……倒是你,快死了,有什么遺言要交待嗎?比如,你懷了我的骨肉之類……?”
荒蕪涼涼地不帶半分笑意地說著,冰冷的模樣讓姜芷歌有些毛骨悚然地認(rèn)為他不是來收尸的,而是……來分尸的。
很明顯,眼前這個男人,不僅變態(tài),還是個記恨的小人。
不好對付。
姜芷歌咬咬牙,硬是擠出了一副燦爛的笑容,朝著荒蕪無比綻放地一笑,樂呵呵地說道:“荒蕪公子生得這般帥氣,自是不會與我這樣的無名小輩一般計較的是不是?我姜芷歌死不足惜,但讓公子落了一個落井下石的名聲,可就不好了。不如……我倒是有個提議,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聽一聽?”
姜芷歌說完,又相當(dāng)惡心地拋了幾個連自己都覺得惡心的媚眼給了荒蕪,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很柔弱的模樣。
“哦?我倒想看看一個腦袋里只有食物的女人會講出什么新鮮的玩意兒來?”
荒蕪隨意地倚靠在了樹干之上,雙手交叉于胸前,以好奇而好笑的姿態(tài)審視著姜芷歌,唇邊難得的竟有了一絲笑意。
姜芷歌白了荒蕪一眼,從鼻孔里不屑地“嗤——”了一聲,一副“我不與白癡計較”的表情得意地分析道:“依我看來,天狼剛走,你便現(xiàn)身,想必是追了本姑娘挺久。雖然知道你大概是為了那串五彩串珠而來,但想必你也看見了,那串珠不在我這兒?!?p> “嗯。是看見了你趴在他身上把手伸進(jìn)了他的胸口衣物內(nèi)?!?p> 荒蕪若有所思很贊同地點了點頭。
“……”
“你這樣就不可愛了。交易沒辦法進(jìn)行下去了。我還是等我的死,公子你繼續(xù)閑逛,不送?!?p> 姜芷歌見荒蕪揶揄她,亦十分有骨氣地一揮手,背過了身子去。
“哦……這樣啊……可惜了。我原本還想著,要不你借機(jī)接近天狼,等你拿到五彩串珠之時,我便找機(jī)會將你救了呢……可惜了?!?p> 荒蕪假裝便要走。
一步,兩步,三步。
“等等!你……剛才的話,還……作數(shù)嗎?”
姜芷歌扭捏了好久,終于毫無節(jié)操地回頭,十分沒有骨氣沒有底氣地對著荒蕪的背影問道。
荒蕪的身影停頓了一下,肩膀似輕微抖動了一下,良久,緩緩轉(zhuǎn)過了身,相當(dāng)嚴(yán)肅而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當(dāng)然一諾千金。不過……”
“不過什么?!”
姜芷歌警惕地往后縮了縮。
這只變態(tài)大灰狼,該不會是想出了什么變著法整人的主意吧?
荒蕪看到她跟個老鼠遇到貓的神態(tài)覺得十分好笑,將手放在唇邊輕咳了兩下算是掩飾了笑意,繼而緩緩說道:“不過就是像這種灌醉了酒貼上去了的伎倆奉勸你還是不要故技重施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腦袋里只有食物?!?p> “你!”
姜芷歌要不是看在他答應(yīng)了自己的條件的份上,真想一錘子錘到他毀容!
雖然他長得很好看。雖然她也錘不過他。
“你放心好了。我只管給你拿到串珠就是了,至于其他的我怎么拿到,那是我的事,恕不奉告!”
姜芷歌哼了一聲,高昂起了頭,側(cè)身而站,眼角余光卻偷瞄了荒蕪幾眼,見他正在看她,又急急忙忙地縮回了眼神,轉(zhuǎn)了回去。
這家伙……該不會改主意了吧?
“也好。倒貼的事情我眼不見為凈。你若是有辦法取到串珠我倒也樂得個坐享其成。不過你也放心,我既然跟來了,便會護(hù)你周全。睡覺你可以安心睡,吃飯可以安心吃。不用害怕?!?p> 荒蕪在她的身后遲疑了片刻后低低地緩聲慢語地道到。
樹影下,他的身影被星光拖得很長很漫長,像是被碎雪碾過的荏苒時光,瑣碎,卻讓人覺得流連忘返。
冰湖上的白色水霧之氣裊裊在二人地面上的倒影之間的細(xì)縫里穿梭,蔓蔓織成了緋色,借著歡快飄落而下的米黃色花瓣,交錯成了光陰的色彩,一眼,便是萬年。
“你,這是在保護(hù)我?”
姜芷歌懷疑地肯定著自己內(nèi)心的感覺,遲疑了一下,還是轉(zhuǎn)過了身,有些吃驚地問道。
她轉(zhuǎn)身的那一霎那,似乎,撞見了冰山一樣的荒蕪的眼中,難得一見的,細(xì)暖溫柔。
“你可以這么想。但是,我是不是這么想,那便是我的事了?!?p> 荒蕪似乎有些慌亂地躲過了她詢問的眼神,不自然地別過了頭,別扭地說道。
“大致我是明白了?!?p> 姜芷歌并沒有意識到荒蕪的這份不自然,若有所思地點著下顎。
“反正,你只要安分點,其他的交給我就行了?!?p> 荒蕪生硬地吩咐完這句話,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皺了皺眉,一個飛身轉(zhuǎn)身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速度快得令姜芷歌目瞪口呆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什么啊!什么叫讓我安分點!?我哪里不安分了?!喂!你回來把話說清楚!沒禮貌……真是的……”
翻滾可樂氣泡
昨兒有事沒來得及傳,斂衽一禮,表示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