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歌只覺自己觸及到了一個冰冷而堅(jiān)硬之物懸掛在他的腰際!
她并不知這是何物,但心想這人周身不帶一物,卻獨(dú)獨(dú)留此一物貼身,想必是十分重要的物件!說不定,可以關(guān)鍵時候派上用場!
來不及多想,姜芷歌手一輕輕一拉,徑直便扯下了天狼的貼身之物,迅速藏于了手心,她快速地鎮(zhèn)靜了一下心神,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被渾然無知的天狼掐著脖子。
實(shí)際上,她已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慌不擇路。
這一切,姜芷歌以為無人知曉,卻落在了葉笙笳的眼里。
涼風(fēng)卷簾,陽光傾瀉,稱著他絕美的容顏之上,有雪地里狐貍般的狡猾在好看的雙眼間流動。
他的丹鳳眼微微向上一挑,薄唇旁斜拉而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似若有所思一般,低聲輕嘆了一聲——“咦?”
似在驚嘆著姜芷歌的膽大妄為,卻又似乎帶上了肯定的贊許之意。
這一切,姜芷歌自是不知的。
“你若膽敢傷她一根頭發(fā),我荒蕪定要整個天土之原為她陪葬。五大洲,少一洲,倒也是省了我不少心思。荒蕪向來君子一言,言出必行?!?p> 荒蕪巍然不動,似乎為了姜芷歌的安全亦不上前一步,但他從劍眉凝皺的神態(tài),以及周身散發(fā)的危險和冰冷皆是令人望而卻步的信號。
姜芷歌自從大漠被他擄來一直到此地,從未見這個大變態(tài)如此這般嚴(yán)肅地而真切地關(guān)心過她,感動得她差點(diǎn)熱烈盈眶要狂奔過去給荒蕪一個大大的擁抱。
還沒等她感動完,只聽道荒蕪生硬而不自然加上了一句——
“她還欠著我,沒還清前,她就是我的物品。”
說完,荒蕪的俊朗面容之上閃過一片桃花紅,卻被他的長發(fā)遮掩過,很好地掩飾過了這份不自然。
物品?東西?What?!
姜芷歌忍不住朝天翻白眼。
天地不公。天地不公。
果然,變態(tài)始終還是變態(tài)。不能信的。不能信的。
“哦?有意思了。我本想著,這女人一定是葉笙笳在乎的人,找她一定是錯不了的。卻不料,這先開口的,竟然是五大洲的至高無上的荒蕪公子。看來,今日,天狼確實(shí)要得罪人了。哈哈哈哈……”
天狼剛毅的面容之上先是略露出了驚訝之色,繼而又仰面狂笑,手上的力道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加重了些,引得姜芷歌不滿地低哼道一聲:“疼!你要掐死我了!輕點(diǎn)!”
“你一個人質(zhì)!話未免太多了?”
天狼皺眉,低頭看了一眼姜芷歌,似乎相當(dāng)不滿意這個人質(zhì)的態(tài)度。
“葉某見過天土之原少主天狼殿下,殿下遠(yuǎn)道而來有失遠(yuǎn)迎,實(shí)乃葉某罪過。只不過,這一見面,就挾持我天金之城未來的皇后,是否也有些失了禮數(shù)?”
葉笙笳淡藍(lán)色的眼眸中隱隱有心疼之色,表面上卻云淡風(fēng)輕,不動聲色,緩緩微笑著道到。
“禮數(shù)?所為禮數(shù),對于我天狼來說,大概就是放過的屁。我來的目的很明顯,受人之托乘人之事。只要你拿南宮詩羿來換,我必不難為你的心尖兒人。”
天狼說得篤定,并不像是出爾反爾之徒。
“成交。元月一日,汴城郊外河西。如何?”
葉笙笳沉思片刻,抬眼堅(jiān)定說道。
“哈哈哈……傳聞葉笙笳乃是雪地里的狐貍計(jì)謀多端的很。想不到,這次為了這個女人,竟然愿意將交易的地點(diǎn)定在兩洲的邊界天金之城兵力最薄弱之地!看來,這位小娘子,確實(shí)乃是你葉笙笳心之所系。天狼欽佩!就此別過!希望葉公子信守承諾,否則,天狼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p> 天狼的目光掃過了葉笙笳不動聲色的面容,留下話,便挾持著姜芷歌一步一步防備著向窗口而去!
“我要她,毫發(fā)無損。想必天土之原的少主,是做得到的。”
葉笙笳微笑,目光之中,卻是森然的一片寒冷。
“天土之原會不會變成一片血流成河,取決于你。想必,你也是知道我荒蕪向來決絕,說到做到?!?p> 荒蕪冰冷得似莊嚴(yán)而高貴的冰雕,亦冷冷說道。
“哈哈!我天狼自有分寸。也奉勸二位一句,天狼行事是出了名的怪誕,若是二位輕舉妄動,我可不敢保證那么多?!?p> 天狼說罷,疾速地?cái)堖^了姜芷歌的腰際,縱身反向向后一躍,輕功卓絕地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留姜芷歌鬼哭狼嚎的一聲——“媽呀!親娘為!我恐高啊……啊啊??!”散落在樓閣之中。
荒蕪未曾遲疑片刻,亦單手負(fù)于身后,縱身從窗而下,追隨著天狼的身影去了。
屋外,一片化雪之色,有梅枝被風(fēng)拂過,刷刷落下一堆雪塊,抖了抖身姿,露出了燦爛的一大片米黃色花朵。
葉笙笳緩至窗前,纖長的指尖輕輕掐過了臘梅的枝椏,望著天狼和荒蕪遠(yuǎn)去的方向,將枝椏放至了鼻尖,水藍(lán)色的眼中有隱隱的擔(dān)憂之色,只見他薄唇輕動,道到:“明明我算好了一切,卻還如此擔(dān)心你……”
簾幕緩動,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葉笙笳身后,手持龍鱗刻紋大刀,恭敬一禮,遲疑片刻,終忍不住,疑惑不解地問道:“屬下不解,陛下千辛萬苦擒獲那女人,又知曉天狼必定會現(xiàn)身,為何還要姜姑娘涉險?方才,只要陛下一個指令,屬下便萬死不辭。”
“是啊……我為何……要讓她涉險呢……”
葉笙笳輕輕將臘梅枝椏緩插進(jìn)了琉璃瓶里,濺出了幾滴水滴,滴落在木色的茶幾之上,一片暗色的濕。
“屬下多嘴?!?p> 持刀之人似知曉葉笙笳心情甚為不佳,低頭恭敬道到,不再多言一句。
“無妨。無心,傳令下去。春滿園上下都有功,犒賞白銀百兩,一切照常。”
葉笙笳的丹鳳眼連抬都沒有抬一下,將梅花枝扶正了一下,輕描淡寫地說道。
“是?!?p> 無心接令,迅速隱去了身形。
雪化,陽光燦爛無比,春滿園牌匾之上的紅綢布迎風(fēng)而動,仍舊是鶯歌燕舞熱鬧非凡,一片。
翻滾可樂氣泡
好晚。寶貝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