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對決
燭媚與赤術(shù)頓時心中一緊,登時就認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魔界之主邪君,那個極其難以對付的角色。
當年,魔族公主姽婳隕落,魔尊早就在百年前寂滅,所以雖然天界無力進攻,但是魔域還是因為大將初冥的反叛而陷入了混亂,各種勢力爭相而起,為了侵吞兼并,不停地內(nèi)斗,魔族因此分裂,如一盤散沙,根本不足為懼。
原本因為魔族內(nèi)亂,天界也樂觀其成??墒菦]有想到,就在神魔大戰(zhàn)一千年之后,魔族忽然憑空出來了一個驚才艷艷名字叫做寂邪的魔,身邊跟著魑魅魍魎四將,短短五百年就憑借著極其血腥的手段統(tǒng)一了整個魔域,坐上了魔君的寶座,自封邪君。
據(jù)說他帶著暗黑色面具,從來沒有一個人見過他真正的面容。數(shù)千年來,他幾乎從來沒有真正和天界之人交過手,就連赤術(shù)和燭媚兩大長老也只是在傳聞中聽說過這個邪君的名號。如今,竟然出來迎接鳳璃遇到這個神秘莫測的邪君,雖然有帝尊在場,可是這注定是一場惡戰(zhàn),萬一……
“看來邪君還真是不知趣,本尊剛剛進入真神的境界,邪君就要來觸霉頭,呵!”鴻鈺無畏無懼,面對著這數(shù)百個強悍魔的圍攻,依舊是極其冷淡地開口,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整個人身上都籠罩著殺氣,那些還沒有靠近他的魔族,悉數(shù)都被凈化成了輕煙。
“帝尊千年來癡情為誰,本君怎么會不知,如今火鳳現(xiàn)世,本君早已恭候許久,想要看看這繼承了純正血脈的火鳳是否能夠獲得這冷情帝尊的傾心而已!”闌珊血紅的眸中有著化不開的殺意,怒意在心中升騰,他再也忍受不住,直接沖了上去。
雖然這話說的漂亮,可是只不過是為了混淆鴻鈺而已,他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在那個曾經(jīng)殺了她的人手中,怎么可能繼續(xù)忍下去?
鴻鈺不閃不避,閃著凌厲的光芒的滅之劍出鞘,穿破闌珊泛著黑氣的掌風,向著闌珊死穴而去。
闌珊自然也不是說說而已,雖然他感覺對方實力很強悍,但是為了救最愛的人,此刻他完全已經(jīng)顧不上什么了。此刻直接不再管那襲來的長劍,身體陡然一轉(zhuǎn),就要虛晃一招,向著還在昏睡中的人沖去。
鴻鈺下意識地心中一緊,左手護住懷里的人迅速后退,生怕傷了那個女子一分一毫。
闌珊本就是假裝,只是他沒有想到那個人會如此在乎驀然,身形又是急轉(zhuǎn),右手揮掌直擊鴻鈺面門,左手成爪,又是對著白驀然攻擊而去。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帶回他的小然!
鴻鈺瞇了瞇漆黑如墨的眼眸,堪堪避過,渾身的氣勢又恐怖了幾分,原本淡然如水的性子迅速變得冷酷,絕對的力量灌輸在滅之劍中,避過闌珊的攻擊,直接沖著闌珊劈去。
闌珊心中微動,不得已收回了那即將成功的一爪,狠狠地咬了咬牙,將所有的力量化與掌心,對上那已經(jīng)為真神的鴻鈺的致命一擊。
然后,力量對轟,闌珊抑制住心頭的強大沖擊,微微彎著腰,揩去了嘴角的血跡。
這一次,雖然是有了實體,可是本就被姝凰剛剛壓下的兩股力量在鴻鈺這一次絕對強悍的力量的攻擊下,直接讓他原本就孱弱無比的身體徹底崩壞。魔力與仙力不斷在他的身體內(nèi)沖撞,如果不是因為這暗黑色的面具,恐怕對面的人完全就可以看的到他那慘白的面龐。
“看來邪君有些不自量力!”鴻鈺看著那個已經(jīng)站起的邪君,冷著一張臉,完全不屑地開口。
“是不是自不量力,帝尊好好瞧瞧!”闌珊緊緊地抑制住那幾乎已經(jīng)接近崩潰的身體,依舊是不肯罷休的姿態(tài),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怯弱和投降。
聲音還未落下,闌珊原本藏在袖中已經(jīng)兩半的玉簪忽然在暗紅色的靈力下合二為一,幻化成一柄血紅的長劍,迎著滅之劍就向著鴻鈺砍去。
鴻鈺在看到那極其熟悉的武器,原本淡然自若的瞳孔猛地一縮,臉色有些微變。
與他手中齊名的血之刃竟然就這樣現(xiàn)世,七千年前的劍靈不是已經(jīng)死在天帝手中,這一柄魔器竟然隔了七千年重新出現(xiàn),而且還在這個不知道六千年從何處冒出來的邪君手中完好無損,這,怎么可能?
不過事態(tài)緊急,根本容不得鴻鈺思考,右手的那白玉一般的滅之劍直接對上那散發(fā)著殺氣的血之刃,鏗鏘的聲音不絕入耳,風刃如雷,呼嘯而過,頃刻之間將周圍數(shù)百里掀起怒吼,就連那沉寂的死水,也因為這狂暴的力量而咆哮開來。
而每一次握住劍柄,闌珊身體中的力量就消散幾分,神魂就衰弱幾絲,一如那已經(jīng)接近于虛無的軀體,即將歸于湮滅。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只能殊死一搏,他斷然不會將這血玉簪祭出,可是這一次如果小然落到天界的手中,遲早身份都會被揭開,那時候面對的就會是……
鴻鈺瞥了一眼對上魔族四將的三人,雖然數(shù)百人圍攻,還不至于讓術(shù)赤三人陷入危險之中,可是這戰(zhàn)局一旦拖得久了,那么……
想到這里,鴻鈺將身體內(nèi)的靈力頃刻祭出,滅之劍直接沖著闌珊狠狠的劈去,本就是過了上百招,闌珊已經(jīng)將自己的身體透支到極限,不過兩秒就被狠狠地擊飛了出去。
那早已經(jīng)在慢慢失去力量的血之刃哐當一聲從闌珊手中掉出,闌珊努力地提起力量,可是最終卻只能吐了一口鮮血,無力抵擋鴻鈺又迅速襲來的那一劍。
真神的境界,果然還是不可小覷??!
他終究還是棋差一招,讓那個兩面三刀的帝尊達到了如今恐怖的地步……
來勢洶洶的滅之刃近在眼前,闌珊紅眸中閃現(xiàn)出決絕的冷意,如果這一次只能走向死亡,那么提前蘇醒的她會如何?
會親手殺了這個人嗎?
可是,逆命之術(shù)一道被強行打斷,后果他也從未想過,小然,如果今天一切都將終結(jié),那么就讓我們一起走向死亡可好?
我闌珊這一世,為情所困,愛而不得,可是卻仍舊希望你驀然回首,我在燈火闌珊處守候。
你可知道,為了讓你無憂無慮的長大,我從來都不敢和你去看那色彩斑斕的花燈,如今再次走向死亡,他竟然開始后悔,竟然錯過了那本來應(yīng)該是最幸福的十二年時光……
等候了七千年,還是毀在了那個人手中,還真是可笑??!
闌珊再去無力抵抗,這具身體,其實就算是沒有這一道攻擊,也撐不過多少日子。重來這一世,他最對不起的是那個為他付出了一切的姝凰,只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沒有來得及好好的告別。
鴻鈺輕蔑地看著即將走向死亡的邪君,輕輕一哼,伸手一揮,強悍的力量就沖著那已經(jīng)被消滅的差不多的魔將而去。
慘叫聲陡然而起,魑魅魍魎根本無力救援,那長劍已經(jīng)進入在鴻鈺靈力的操控下刺入了毫無反抗之力的闌珊心口一寸,只要再向前分毫,他的神魂就會被全部湮滅。
也就在闌珊幾乎就要隕落之時,無人看到,鴻鈺懷中被強行縮小放入衣袖的小人散發(fā)出暗紅色的微光,半斂的眸子中仿佛下一刻就要睜開,那種恐怖至極的氣息點點滴滴而現(xiàn),只是這異樣太微弱,一心斬殺闌珊的鴻鈺并未看到。
“鴻鈺,你以為,殺了本君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嗎?你,從頭到腳都只是一顆棋子,一個笑話!”闌珊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微嘲,身形已經(jīng)消靡,但生死一刻,他也要給這個享受著無比尊崇的人心中種下一根刺,永遠讓他無法安心!
黑眸與血眸在那一剎那對視,鴻鈺心中浮現(xiàn)起一抹熟悉感,不知道怎么的,他握劍的手指竟然有些輕顫,出奇地慌了神,動作稍微停滯了片刻。
但也就在那一剎那,一道同樣蒙面的身影突然從虛空中而現(xiàn),那蔥白的手甚至都沒有猶豫直接抓住了滅之劍的劍身,硬是將那長劍給拔了出來。然后足尖輕點,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糾纏,就攬著那已經(jīng)掙扎在死亡邊緣的人跨越死水沖著魔域而去。
魑魅魍魎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也不再糾纏,直接跟著女子的步伐越過死水而逃。
至于其他本就是做引子的魔族,在為這四將爭取撤退時間直接被滅了個干凈。
鴻鈺看著不過一瞬間前來的蒙面人,冷冽的神情上也有著一絲微微的不解。
看來還留有后招?
赤術(shù)和燭媚解決了身旁的魔族,想要再追,但是眼前依舊是泛著死亡之氣的魔河,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帝尊?”樓雪白衣不再,渾身彌漫著血腥,微微開口請求道。
雖然帝尊到底是賣的什么關(guān)子,但是他知道什么不該問。
“回鳳族!”鴻鈺收回已經(jīng)幻化成玉玨的滅之劍,一滴血跡滲透在他的掌心,讓他的眉頭一皺。
不是魔族?
可又彌漫著濃濃的魔氣和仙氣,到底是誰?
鴻鈺低頭看向懷中依舊在昏迷的女子,神色復(fù)雜,這一次,連他也搞不清楚這個女子到底是不是他一直在苦苦追尋的人?
如果不是,邪君為什么不惜冒著生命危險都要殺了這個即將覺醒的女子?
可是邪君今日之行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殺了這個一旦覺醒就會對魔域造成巨大威脅的鳳璃嗎?這是否有些得不償失?若不是那個人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邪君估計已經(jīng)被他當場斬殺?
還是一切都是試探?
不過片刻,鴻鈺就將這一切的疑問埋在了心底,來日方長,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靈力輕揚,四道身影陡然消失……
天空已經(jīng)大亮,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道身影,散發(fā)著濃重的血腥味。
一切,就這樣戛然而止,剩下無盡的寂寥。
命運洪流如這死水一般,將那誤入之人頃刻間吞噬。
不論是神還是魔,都逃不過這情字一許,永遠的被困在天道之中,如囚徒般生不如死……
云玘
男一男二的對決,也是沒誰了…… 小女子弱弱的問一句,那個主角粉比較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