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異的紅光閃過,三首人消失在原地,冰冷的地面多了一根竹簽,劍身紅光大盛,滿身殺氣的曼陀羅星辰迅速收斂,劍柄環(huán)繞的死氣快要纏繞而上,即刻收回武器。
冥界的武器,人界之人果然很難掌控。
這三個怪物跟朱厭比是小巫見大巫,朱厭被污濁之氣滋潤過,戰(zhàn)力比以前還強(qiáng),這三個怪物是原來山海經(jīng)殘簡的怪物,這讓曼陀羅星辰稍稍放心。
扶起星夜,讓她靠在自己懷里,離得近了,曼陀羅星辰才看清她毫無血色的小臉,微弱的氣息似有似無。
此刻曼陀羅星辰?jīng)]了往日涼薄,目光專注,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星夜蒼白的面龐,寒冷的黑眸裝著無措和迷茫。
這邊夏嫵顏兩人可謂默契,采取了防守攻略,流水似的小提琴架主攻,白皙無暇的鋼琴架起結(jié)界一起合奏,音符像有生命似的,變成一把把利刃像虎蚊飛去。
虎蚊每每進(jìn)攻都被防護(hù)結(jié)界彈開,以此消耗虎蚊體力,演奏到最后章節(jié)結(jié)界破開,集結(jié)所有音符向虎蚊發(fā)出致命一擊,虎蚊瞬間變?yōu)橐桓窈灐?p> 楓逸兩人的戰(zhàn)斗如火如荼進(jìn)行著,月拂音單手捧著審判,另一只手拿金筆在古老的書卷上書寫著什么,完成后審判上的陣法慢慢放大,懸浮在書本上方,嘴里念道:“困。”
她眉頭緊蹙,氣勢由上而下,像極了高高在上的審判者。
命令一下,浮在審判上方的陣法直向天馬飛去,困住天馬。天馬非常的憤怒,用盡所有力量沖破陣法,直向月拂音沖去,沒有防御的她面露驚恐,踉蹌后退。
此時,一個身影迅速擋在她前面替她承受致命一擊,用盡力量的天馬最后化為一根竹簽。
楓逸還來不急跟自己最好的親人說再見,已化為銀色粉末,她最后一直對月拂音笑著,想傳答什么。
天馬的攻擊過于猛烈,以楓逸的靈力最后連全尸都沒保住。
注意到這邊情況的東風(fēng)冰郁兩人,剛結(jié)束與虎蚊的戰(zhàn)斗,為自己沒能趕過去支援而懊惱。
如果她們靈力再強(qiáng)一點,更快結(jié)束戰(zhàn)斗過去支援,就不會是這個結(jié)果。
可惜呀,這世上沒有如果!
看著自己親如姐妹的人消失在自己眼前,月拂音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是窒息到撕心裂肺的痛,她全身的細(xì)胞都在叫囂,心臟猶如被手緊緊握住蹂躪,痛的無法呼吸。
她的心在嘶吼,眼淚在眼眶徘徊最后決堤,滾燙的淚水滴在地上的銀灰粉末,泛起淚花,如斷了線的珍珠。
她最后的堅強(qiáng)就是不讓自己發(fā)出哭聲,在敵人面前保持最后的堅持。
雙眼通紅的月拂音用手一把一把捧起銀灰粉末,放入攤平的外套上,直至一顆不少的全在衣服上。
看著遠(yuǎn)處天馬的竹簽,她的心在滴血,通紅的雙眸盡是殺意,一條人命,只是換來了重新封印,她不甘心——
她原本是孤兒,被楓逸的父母收養(yǎng),爸媽對她可謂跟親生女兒一樣,楓逸有的她也有。楓逸比較大大咧咧,做事不顧后果也不失可愛,她總會包容她,像姐姐一樣照顧她,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親妹妹。
她竟然在自己的眼前遇害,還是自己的原因,她怎能不恨。
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也恨招來這一切的人。
她發(fā)誓,報不了仇她絕不回家,她沒那個臉去見爸媽,她現(xiàn)在要冷靜,好好想想,如何解決水池上那個混蛋。
拳頭緊握,指甲深入肉中,但卻比不上她的心痛。
她相信,只要跟著曼陀羅星辰他們一定能報仇,他們來這兒絕不是偶然。
夏嫵顏走到月拂音的身邊,面色沉重,微微嘆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給她一點安慰。
這是一種無法愈合的傷痛。
把傷心的月拂音帶到曼陀羅星辰那邊,集合在一起,每個人心里都有些沉重。
原本是六人一起來的,現(xiàn)在卻一死一傷,說不過,他們也只是幾個十八九歲的孩子。
星夜愈來愈虛弱,曼陀羅星辰想到浮飏之前的話,說話第一次帶了平靜以外的語氣,“你對她做了什么?”
那是憤怒!
沒等到回答,儲水罐上的污濁之氣聚集的差不多,以極快的速度向校園外飛去。
月拂音本來想追,卻被東方冰郁攔了下來,鄭重說道:“你想去送死嗎,記住,人沒有了命就什么都不可以做了?!?p> 月拂音聽得呆愣,像是在思考。
自己的主人已安全離開,浮飏用憐憫的語氣說:“在萬花會的晚上,我送了個小小的禮物給她,是一根涂滿‘燭靈’的銀針,就在她肩膀上?!彼l(fā)出咯咯的笑聲,在漆黑的夜晚格外滲人。
“珍惜最后的時光吧。”說完,他隨著那團(tuán)污濁之氣的方向追去。
曼陀羅星辰臉色大變,抓緊用自己的靈力將星夜肩膀的銀針吸出,燭靈的毒已滲入到身體個個部位,來不及阻止。
夏嫵顏看曼陀羅星辰臉色不對勁,問道:“燭靈這毒很厲害?”
“中燭靈之毒,七天內(nèi)不解,必死無疑?!?p> 他的聲音極低,在解釋也是在提醒自己。
“解藥是什么?”夏秋嫵顏急切問道。
今晚已經(jīng)有了遺憾,她怎么能不著急!
“解藥是荷華,只有古書記載過,沒人真正見過,早就滅絕!”每說出一個字,他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
虛弱的星夜聽力還在,用力保持清醒,努力說出:“我……知道……解…解藥在哪,師……回家……幻…影…”話都沒說完,就暈過去了。
抱起她曼陀羅星辰就向家里趕去,剩下的三人對看一眼,也跟了過去。
剛進(jìn)家門,曼陀羅星辰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暗道不好。
他抱著星夜直沖向客廳,整個人就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他最敬愛的師父毫無生氣的倒在血泊當(dāng)中,血液呈暗紅色,想必師父走很久了。
他懷著沉重的心情,神情呆滯,先把星夜放在沙發(fā)上,咣當(dāng)一下跪在了師父面前,晶瑩的淚滴從他冰冷剛毅的臉龐滑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師父……”曼陀羅星辰喃喃說道,后面的話,沒人聽見他在說什么。
這里是他最后的善良。